说曹操曹操到,琥珀心一身天青色绸袍子,襟领处锈着黑色松纹,乌润的头发高梳束以绸结。
当年的粗枝大叶全部抛之脑后,如今他眉清目秀,眸如点漆,眼神里充盈着智慧,身材虽没有以前那么壮硕,却充斥着满满的力量。
士别三日,刮目相看。
琥珀心长长黑黑的胡须直垂至胸部,手中举着一只硕大的酒杯,足足顶得上一只小碗。
“邹忌大人,好久不见。”
邹忌站住了,慢慢的回过头来,深刻的注视着琥珀心。他的脸色很白很白,琥珀心的脸色也很白很白,两个男人对视着,室内的气氛的紧张的。无双和苏明素呆怔着,有呼吸不过来的感觉。
时间彷佛过去了一世纪那么长久,邹忌才开了口,从内心深处挖出一句话来:“瘦了!”
琥珀心涨红了脸,双目炯炯的冒着火,许久未见,没想到第一句话竟是关注自己的身材,琥珀心虽满脸无奈,但他的眼光是深沉的,莫测的,看到邹忌后虽先被那句话噎住尔后又立马温柔起来。
也许是遇见老友的缘故,也许是因为他从未忘记过混沌的目标。
曾几何时,不论何方,他都是混沌的人,这一点永远也不会改变。
邹忌抬起眼睛望琥珀心,忽然间,他定住了,出神的看着他的脸,好半天。
琥珀心被望的不自然,为了速战速决,连忙问邹忌身边的苏明素:“你们是不是在办前几日在街上发生的林花案?”
苏明素歪歪头问:“内行人士呀,这都知道。”
邹忌缓缓的说:“刚好需要混沌成员的配合,一起来吧”
纷纷落叶飘向大地,雨种下种子沉睡,一朵花开了又迅速枯萎,在流转的光的阴影中,星图不断变幻,海水中矗起高山,草木几百代的荣枯,总有一片片的迎风挺立,酷似它们的祖先。
琥珀心好奇此刻白夜绝为何不在,一般探案他们可是形影不离的,不过他也不语,定是有几分苦衷。
微风里,一行人离去。一声声欢笑,一丝丝叹息,总是在不经意间,随风远去。
无双望着那份“草木”图,这草木并非一般的草木,也不是邹忌所认为暗指烟草的草木,似乎是芦荟,有止咳,凉血化瘀之效。
无双分析这也许暗指一处地点,那里芦荟横生,亦或是暗指自己的病情,在孕期期间无人求助,咳血吐痰却无人医治,想要给邹忌留下这个线索,让人来救自己。
他们决定去芦苇地查找线索。
而白夜绝则是当黎明还黝黑时,他就触着光亮而长吟。上下求索,踽踽独行。
他使一条不屈的生命得到了高度的提升,他使一个站立的灵魂,得到了不朽的诠释。
他使用萧大白生前留下的剑,并给它起了个名字——白赤。
曳尾涂中,逍遥一游于尘世,剑的巅峰便已铸就。他有蛇的冷酷犀犀利,更有鸽子的温柔宽仁。踌躇满志却又似是而非,螳臂挡车却又游刃有余。
他的眼神里总是充满着冷漠,如同“白赤”的温度,透心凉。没有人知道他的经历,除了邹忌。
白夜绝出的招式也有一丝眼瞳里透着的狠,每招出剑速度都很快,豪气纵横,像天上的云气。最后一招,他用“白赤”在落地一击,落叶也全都落了下来,一片萧瑟。
这些天他并不是在生那日邹忌前往朝廷而不看守尸体的气,他只是想到了就算邹忌在那里,连李银派去的武林人士都能被打倒,这人定是有实力的。
相反的,他只是想用这段时间提升自己,认真练剑,再去拿下凶手。
如今他有了保护自己的能力,再加上江湖上流传的最强的萧大白留下的剑,倒是有几分“无敌”的气场。
每个人不论出生,都是最独特的个体,白夜绝也是独特的。只是时代不同罢了。
不过,白夜绝倒是相信未来他的子子孙孙,他们的后代会生活的越来越好。
每个时代都有期盼,也许未来就实现了,在那之前,他必须要让自己强大,哪怕没有名留青史,也要活的漂亮,好好的在背后帮助他愿意帮助的人。
他不禁感叹着,并在石头上刻下自己的所思所想:
战国,这个最美好的年代,也是最糟糕的年代;这个智慧的年头,也是愚昧的年头;这是信仰的时期,也是怀疑的时期;这是光明的季节,也是黑暗的季节;这是希望的春天,也是失望的冬天……
每个人都在直奔天堂。
一抬头,夕阳西下,月亮与太阳共在天空,白夜绝起身,算得时间刚刚好,他朝李左的茶庄走去。
生命,对他太吝啬了!他却仍在身后留了累累秋实。他没有被时间谋杀,反而跨越了生命,永远灿烂于自己的生命。
只有白夜绝看出来了,那幅草木画的重点并不是刻画某种草木,也不是暗指功效及病情,重点则是在于草木的形状。
因为林花较为着急,手才会抖,所以草木被画成了芦苇状,造成了草木指烟草和芦苇的假象。
然而将草木画翻过来,描出形状和印记,勾勒出线条,草木画就是一个大写的“林”字。
和这件案子有关的林氏,仅有林心一家,而林心则是这个案子的关键。
草木画没有特指什么,单单是暗示凶手是林心。
而在这一切的背后,还有一个线索,那便是林花死前捂住胸口,并不是指《内功》那本小书,而是指自己的“心脏”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