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猪头不禁被这孩子的天真都笑了,但他望向船上的人时,邪恶而俊美的脸上噙着一抹**不拘的笑,声音冷冽,犹如千年寒冰。
那船上是一个男人,一个极品男人,一个俊美如星辰,温润如暖玉,程度到令神仙都可能会自叹不如的谪仙极品男人!
此人一身白衣,乌丝纷飞,昂头注视着漫天星辰,这个人身材修长,白色的长袍飘飘,一步步走来,居然隐隐带着几分出尘之意,让人看了过去,就忍不住生出了几分如沐春风的感觉,可是如果你看到他的眼神,却又忍不住好像有种高不可仰的感觉!
这样的一束目光,就足够让他显得如此华贵神圣,带着一种奇异的威仪!一头乌黑的长发简单的用丝带束起在脑后,而他的脸部,则带着一个纯银色的面具!
这人便是使者灰华钏。
“有趣。”司马猪头说话的声音磁性、温柔,像是重力的吸引,多多每分每秒都想向他的声音靠近。
“猪头哥哥,你是觉得我说的飞鱼有趣吗?”多多侧着头问道。
“不是,我只是望见了一个人,而那个人的到来,会带来一场好戏。”司马猪头冷哼哼的答。
纵然小多多再如何气定神闲,听了这句话也不禁瞪圆了眼睛:“猪头哥哥,一出好戏是什么呀?还有灰华钏是谁吖,他会划船吗?”
司马猪头这才意识到与自己对话的并非和自己一个年龄的人,而只是一个小孩子,他忽然低下头起头看着小雷的眼睛,摸了摸多多的小脑袋,展颜一笑,低声道:“没事,别多想,多多。”
这司马猪头确实搞人心态,可他仍然保留着内心的柔软,对孩子是,对大人亦是。
司马猪头给小多多做了个钓鱼竿,他们便开始了。
只是,过了良久,仍旧没有钓上来一条鱼。
耐不住性子的多多气的直跺脚,他哭闹着问司马猪头:“难道这里没有鱼儿?”
司马猪头抚慰着多多,他教育道:“多多,钓鱼者不在意钓鱼,待着海边特别让人平静,是锻炼意志力和忍耐力。你就想,鱼儿快来,鱼儿自会到你的杆上。”
因为这自制的钓鱼竿实在简陋,又无诱饵,是不可能钓上来鱼的,多多怀疑这个司马猪头想拐卖自己了。
多多无奈道:“钓鱼都得喂饵,你光是站在岸边咆哮着老子想吃鱼,不是傻么!”
司马猪头刚想反驳,就被缓缓而来的灰华钏打住了。
灰华钏挑选了一条大蚯蚓穿在鱼钩上,他酝酿了一下,把力气集中到右臂上,用力把鱼线甩向河中心。
河面上微波**漾,看得多多眼酸,还是没有鱼上钩,多多气得一屁股坐在石头上。
谁知灰华钏手指一钩,几条鱼立马上钩了。
“哇,会划船的叔叔好棒呀!猪头哥哥你看看他多聪明。”多多拍手叫好,褒一贬一道。
司马猪头心里默默暗想:切,雕虫小技。
灰华钏冷冷的说:“哦,原来我是会划船的叔叔啊。”
多多连连点头,说道:“对呀!猪头哥哥就说你叫灰华钏,我一听名字就知道你会划船。”
灰华钏瞪了一眼司马猪头,准备与之擦肩而过,司马猪头却挡住了他的道路。
灰华钏眉毛一皱:“怎么?想挡我的路?上一个挡了我路的人已经埋在地底下了。”
只有认识灰华钏的司马猪头才知道,此人的聪明好似在深藏不露中变化,计谋高远、心计深重。
他看起来是风度翩翩的绅士,实则害人深重。
司马猪头恨透看他,因为他害死了司马猪头的心上人,这一直都是司马猪头心中的结。
司马猪头眼珠一转,却不慌不忙摇了摇头,缓缓道:“上一个挡住你路的人,也许不是道路,而是心路吧。”
灰华钏忽然仰起头看着小雷的眼睛,展颜一笑,低声道:“这条心路是你先不走的,我怎么走关你什么事?再说了,齐瑶已经死了,是被县令亲自下达处死的。”
司马猪头面色惨然,情绪低落,他沉默了一会儿,呼吸有些急促,缓缓道:“你们每提一次齐瑶的死,就等同于在我心头插了一刀。”
多多看出了这灰华钏在欺负司马猪头,纵使他再小再不乖巧,也懂得是是非非。他立刻大叫一声跳了起来,冲到司马猪头面前一把抱住了司马猪头的胳膊,叫嚷道:“我不喜欢钓鱼,我们走吧。”
朦胧的月光洒满了整座城,在轻雾一般的夜色下,跳跃的火焰把影子投在窗户上,不时地有飞蛾扑火之状。
司马猪头牵着多多,一路沿着小道返回,他们本是带着愉快的心情去的,却不曾想到会带着难过的情绪返回。
“你喜欢灰华钏叔叔吗?”司马猪头对多多问道。
“不喜欢,他非常冷漠,还是猪头哥哥好,温柔善良,声音还好听。猪头哥哥,你们发生了什么不愉快,为什么会划船的叔叔要用言语攻击你,为什么伤害你?”多多眨巴着小眼睛问道。
看着如此天真烂漫的多多,司马猪头不忍告诉它太多真相,他想让多多生活在快乐祥和的环境里。他便感慨道:“多多,流去的种种,化为一群一群蝴蝶,虽然早已明白了,世上的生命,大半朝生暮死,而蝴蝶也是朝生暮死的东西,可是依然为着它的色彩目眩神迷,觉着生命所有的神秘与极美已在蜕变中张显了全部的答案。”
多多虽听不懂,但却能和司马猪头感同身受,他打算回去后就告诉白夜绝,这样还有人可以宽慰他。
看着大大咧咧的司马猪头,实际内心也是温柔的主。
待司马猪头回来,白夜绝与之交谈,才得知司马猪头的故事。
司马猪头的心上人便是魏国才女齐瑶,她本是爱写书之人,更爱给女子梳妆打扮,她一直爱慕着司马猪头,可司马猪头却一直都没有给她答复。
这世间,除了爱,还有很多问题,司马猪头就算为了爱情为了理想,也跨不出心中的那道坎。
那时恰好使者灰华钏来此,他对齐瑶非常的好,让齐瑶不免有所动心,可是后来,一本灰华钏所写的禁书被官令查到,交由了上级处理,灰华钏却在此刻推卸责任,说著此书之人是齐瑶。
没有人知道她对死亡是多么的恐惧。一些记忆已经如鸦片般在绝美的盛开背后内心却是一片茶靡。
它生长在她的身体里枝叶茂盛根须绞盘,穿过她的内脏,器官,尖锐的插附在我的每个细胞里,它生命的脉络在她体内迅速的蔓延,让她的皮囊开出忧郁绝美的花。
这是司马猪头一生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