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且說自打雙飛隨亭兒、張真人離去,月娘便很是惦念,畢竟女兒長這麽大第一次離家,於是隔三差五便去離鳳鳴山相距十幾裏的天照寺燒香祈福,保佑他們能祛除蠱毒,平安回來,當真是風雨無阻。
天照寺極小,貼山而立,每日祭拜的人寥寥,寺內僅有一位無望大師守著,隻在深夜出來打掃香爐、擦拭金身,平日裏是見不得的。
欲去天照寺,需得先穿過一個鎮子,月娘每次求佛歸來,都會在鎮上添些日用之物,已然習慣。
這日午後,月娘依舊來到寺裏,插香祭果、虔誠跪念。待祈禱完畢,就要出門的時候,冷不丁撞上了一個婦人,那婦人躲閃不及,手裏的籃子一歪,祭果跌落幾個,於是便要不依不饒。
“白日裏未長眼睛嗎!平白玷汙了這祭果,佛祖若是怪罪下來,可如何是好!”婦人就要上前理論,卻被前麵的姑娘攔住了。
“陳媽媽莫要生氣,參拜禮佛本就是純心之舉,外物隻是求個安慰而已,再者這位嬸嬸亦是無意,此事便罷了吧。”邊上的婦人便不再說話,獨自收拾起來。
月娘抬眼一看,姑娘約莫桃李年華,雖不是特別豔麗,卻微施粉黛,別有一番情趣,芙蓉不及美人妝,水殿風來珠翠香。隻是眼裏光澤稍暗,當是經曆了什麽煩心之事,不再多問,謝過之後便出身殿外。
此本是小事,哪知三五日後,月娘祭拜歸來經過鎮上,正趕上鎮上上官員外於府中舉行法事,上官欣可是這鎮上首屈一指的富戶,蒙祖上關照,撿了一個員外的閑職,平日裏到也行了不少好事,近日府中千金上官晴兒悶悶不樂、茶飯不思,以為沾了什麽汙邪之物,便邀天照寺無望大師入府施法。
此時街上人頭攢動,婦道人家本就喜歡熱鬧,既然無事,月娘便站在街邊青石之上,遙遙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