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九摟著阮敏的手又緊了緊，他沒有急著反駁顧窈的話，反而是做賊心虛似的低頭看向阮敏。
女孩子還安安靜靜地躺在**，並沒有別的動作，看樣子的確是睡過去了。
他又想到平常阮敏睡覺那雷打不動的樣子，這才放下心來，並不打算再跟顧窈過多言語。
羊絨般輕碎的小雪花透過銀白的落地窗，慢慢堆了上去，隨後因為室內外的溫度差而緩緩融化在巨大的玻璃上，透明的視野中蒙上一層水霧。
“別掙紮了，顧窈，為你所做的一切懺悔吧。”
警方已經調動人手堵截在地下室門口，一旦顧窈有任何想要逃走的傾向，保證讓她無機可乘。
此時這座完全露天、能夠看到外麵夜景的研究所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囚牢，將她狠狠困在裏麵，動彈不得。
顧窈所做的一切都即將是垂死掙紮罷了。
鶴九心中感慨良多，千言萬語隻化作一句歎息。顧窈的真實身份隻有他知道，她是《曙光》的最終負責人，是阮敏父母的頂頭上司。
那年事故中阮父當場死亡，阮敏的母親楚若雲重傷，因為失去丈夫的痛苦甚至想在家裏帶著年幼的小阮敏一起死。
她親手製造的煤氣泄漏事故因為阮敏的呼救被鄰居聽到而逃過一劫。
而那場事故，正是顧窈親手造成。
也許正義會遲到，但從來不會缺席，遲來了十年的審判也即將開庭。
不同的是，這次他和阮敏將作為證人與審判官站在一旁，看顧窈滿身狼狽，也許隻有這樣才能有一些慰藉。
“可以呀，我真是小看了你們，警方居然能破解我的機關找到這裏。”
“在你們眼裏，我隻是一個小醜，我心心念念的技術在你們眼裏什麽都不是。”顧窈轉身，在一片寂靜中自顧自地說著。
這時大家才看清她化了淡妝，唯有唇間耀眼的紅顯得那樣豔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