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後,吳世峰向榕城縣令帶去了消息,劉墨骨頭硬得很,不肯就範。
縣太爺陳知遠卻不意外,對方這樣的硬骨頭,他有的是辦法。
這次,他將劉墨換到了一間堪稱地獄般的地牢。
在被推進那間地牢前,他短暫地看了屋內幾眼,等門“轟”的一聲關上,就什麽也看不清了。這裏沒有一絲光線,他和瞎子無異。
地麵潮濕,室內陰冷,卻無半點茅草。
“我必須堅持下去!”劉墨靠牆坐下,努力調整自己的呼吸。
時間在這失去了概念,這裏沒有日升月落,什麽也看不見,連在牆上做記號都不行。
睜眼還是閉眼,一切都無分別。
他睡了又醒,醒了又睡,不知睡著和醒來哪一個比較痛苦。
睡著的時候會做夢,黑暗的、擾人的夢,充斥著血光。醒來的時候,除了思考,無事可做。
時間流逝,日子一天天過去,至少感覺起來是這樣。
饑餓再次包圍。
自從吃過吳世峰帶來的炸雞啤酒之後,劉墨到現在未進半粒米,也沒有喝過半點誰。
這樣的折磨讓他開始出現高燒,嘴唇開始幹裂。
半睡半醒之間,沉重的木門“咿呀”一聲打開時,突如其來的光線刺痛了他的眼睛。
一名獄中丟了個罐子給他。水壺很涼,表麵密布水珠。
劉墨雙手緊緊捧住,饑渴的大口吞咽。水從嘴角流下,滴進雜亂的胡子裏。他一直喝到不適方才停下。
“過了多久……?”他站起身虛弱地問。
對方並不理睬,隻是一個勁地催促他快喝。
劉墨還想說些什麽,那獄卒卻一把將水罐從他手裏奪走。
“到底要關我多久?”劉墨嘶吼道。
獄卒一臉怒意的踹了他一腳,隨後轉身,大門轟地關上,光線倏然消失。
他眨眨眼,低下頭,蜷縮在稻草上。稻草聞起來不再有尿水和糞便的味道,聞起來一點味道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