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司馬琰還沒睜開眼,就已經被窗戶外一陣嘈雜的聲音吵醒了,推開窗,隻見街道上兩排兵士早已經分開一條通道,司馬琰正好奇著,什麽樣的大人物,竟然有這麽大的排場,房間便響起了“咚咚”的敲門聲。
司馬琰沒有直接過去開門,而是繼續透過窗戶觀察了一會樓下的動靜,門外的敲擊聲,也很默契地沒有繼續,但是司馬琰的內心其實已經知道了大概,如今在荊州城,配得上這麽高規格標準的,怕是也就隻有自己和桓鑒兩人了,桓鑒一向高傲,倒還不至於親自到這麽一間小客棧來迎接自己,那就必然是,為自己鋪設的排場了。
“處處都是小聰明和陰謀詭計,做人怎麽就這麽難!”司馬琰滿臉苦笑地起床,沐浴,更衣,然後推開門。
雖然心裏早有準備,但是司馬琰仍然被麵前的場景嚇了一跳,站在門外的不是別人,正是晉國最為驕狂的刺史桓鑒,在桓鑒兩側,先是數十位身著朝服的文武官員,再向外,則站立著戒備森嚴,全副武裝的兵士,此刻整個房門外的走道上,密密麻麻已經站滿了人。
司馬琰還在驚訝中沒有回過神,桓鑒率先帶著眾人跪在了地上,口中大聲呼喊著:“荊州刺史桓鑒,恭迎楚王殿下!”
司馬琰一時語塞,首先他沒有想過,一向驕狂的桓鑒,竟然會親自出城迎接他這麽個等同於落魄了的王爺,更加沒有想到的是,桓鑒竟然帶著一種文武官員,這麽恭敬地跪在了自己的麵前,這可是連司馬琰那位含恨死去的皇兄,都不曾有過的待遇。
但是,司馬琰又不敢輕易放下戒心,桓鑒一直想要利用自己擾亂朝政,這一次,先是用拓跋寒逼迫自己到荊州,接著又搞了這麽一出,必然是圖謀不軌了,隻是,一時之間還沒有看清桓鑒的圖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