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没了,大明局势更乱。
不是谁来做这个皇上的问题,是谁有能力做这个皇上。
宁王起码有十几万土匪兵,没有兵是坐不稳皇位的。
大明呈现乱局的时候,张元青没有闲着。
以大同府为中心,大秦的第二座城池开始建立。
诞生了一批新的金牌统领。
王守仁被抽掉,成为大同府的城主,将大同府夷为平地,重新建造城市。
望着被推平的城市,每个人都面带笑容,建造自己明天的家园。
王守仁似乎明白了什么,也明白了张元青的攻入人心。
大部分百姓一辈子活在阶级里,以民籍为傲。
想要让大明改头换面,就要全部推倒。
如果张元青占据京城,登上皇位,安逸惯了的百姓没什么兴趣接受改变。
现在就不一样了,选择进入大秦,就要接受大明赐予的一切。
大秦竟然建立在北方,它就已经伫立在这片土地上。
直接做皇上,看似很好,但大秦却无了。
王守仁想到这,眼睛已经湿了:“他妄自菲薄了。”
“王大人。”
唐寅剃掉了胡须,脸上仍有皱纹,却干练许多:“科学分院要有一个超大的望远镜。”
“此望远镜用来观星,周围最好不要有民居,可以偏僻点。”
唐寅在科学院屡创成果,张元青特颁金牌,成为新城的分院长。
王守仁眉头一皱:“大同府黄沙天气多,你先前说建到山上去,出了事不是我能担待的。”
两人已经议论过几次,唐寅此人特犟,非要建在山上。
唐寅脸色凝重:“大秦走到今日,哪一步不艰难?”
“想要在有效的时间内,走出地球,就要面对艰难。”
王守仁摆摆手:“得得得,老夫借调五个小队的空骑士,帮你们运料。”
“你去建。”
刚送走了唐寅,李时珍也来凑热闹:“新的医馆不要建在内城,内城不适合种植草药。”
“可以的话,在第三城。”
王守仁没耐心了:“你是第十个要地的,没有。”
“都觉得内城的土地不好,都要去外城,谁去住内城。”
李时珍商讨不来,只能骂骂咧咧的走了。
没一会,李时珍又回来了。
王守仁气的险些呛到:“不是说没有了吗?就算你回来,第三城也不会给你的。”
李时珍带回来一位老人:“是有人要见上位,前内阁首辅李东阳。”
李东阳穿着身麻衣,白胡子白头发,一根油亮的桃木拐杖。
李东阳?
张元青为什么离开应州,王守仁是知晓的。
当年,李东阳和张元青还有一段爷孙情。
王守仁上下审视一番李东阳,先作揖:“老先生。”
李东阳眯眼点点头:“大同府为何要夷为平地?”
王守仁耐心解释:“原来的城池不足以支撑大秦百姓的生活,保留城墙的范围下,向外扩城。”
李东阳瞧见了天上飞着的热气球:“历经多少岁月才有了城,如此便推了?”
王守仁笑而不语。
李东阳感慨一番后,与王守仁告别。
李东阳要临死前要去看一眼圣城,看看他当年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离开大同府不久,就出现了李东阳没见过的建筑物。
有很多座位,不少人正在焦急的等什么,时不时的看眼远方。
李东阳也找位置坐下,旁边的大秦百姓瞟了眼他。
“大爷,你没牌子啊!”
李东阳这些年没去关注圣城的事,仿佛不去关注,圣城就没存在过。
当年的事就没发生过,所以也不知道牌子是怎么一回事。
李东阳发觉对方是青壮男子,腰间有个木牌:“你不是大同府的匠人吗?”
“在这里作甚!”
男人咧嘴笑:“换班啊,半月一换班,回家看看婆娘。”
李东阳眯着眼睛:“大同府的建设谁去管,一来一回要两个月了。”
不止是男人哈哈大笑,旁边的人也在发笑。
如今的火车,不到一日就能到圣城,哪里需要两个月。
“是明人吧,哪里知道什么是火车。”
“也别笑话人家,人家没见过,不是很正常。”
李东阳不知道这些人在笑什么,直到听见火车的汽笛声,看见一辆黑色的庞然大物由远及近。
狂吃,狂吃。
火车头冒着滚滚白烟,白烟飘向天空,久久不散开。
停到车站后,先下来一批人。
下来的一批人摆摆手:“回家喽,兄弟们。”
“走喽,下月来接班。”
除了下来人,还有车上的货物,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
李东阳懵了,如此多人的和货物,都在钢铁怪兽上拉着。
他迷糊上了车,找到一个床铺。
虽然里面很挤,躺着倒还舒坦,也不颠簸。
当火车启动后,有人推着小车在售卖食物。
火车上的食物对于商队来说是收银子的,如果是大秦百姓就不要银子。
旁边床铺的人在望着外面的景色唠嗑:“以后,都是咱们大秦的土地了。”
“这算什么,大总统连皇帝都不愿意做。”
“额倒希望有一天,咱们的轨道能铺遍大明。额坐他个几天几夜,四处走走看看。”
“会有那么一天的。”
李东阳的床铺刚好靠着窗户,看外面荒芜的风景,听着旁边人的唠嗑,不晓得在想些什么。
白天到晚上,旁边传来酣睡的呼声,李东阳望着外面的星光,彻夜未眠。
就算是马儿跑了这么久,也要打个盹。
这辆铁皮机器依旧在不停往前跑,一日行程正在成真。
“张元青,你究竟是个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