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战死是最正常不过的事。
鞑靼人部落之间的争斗也会死人。
可两千人，几个呼吸的时间，全部死了。
如果不是他们的马在四处乱跑，地上乌泱泱的尸体堆成片，没人相信这是真的。
城墙上面的枪骑士依旧在端着火铳，他们能坚持一个姿势半日，这是他们每日的训练成果。
并没有人要求他们这么做，枪骑士当中流传一句话。
你们吃的比圣城的人都要好，每日不用干活，回家有老婆孩子。
每日里训练很苦吗？
训练的时候，他们处处要争，现在到了检验成果的时候。
“雅茶木，这些人得有上千人。”
“咱们一下子都解决了。”
查尔丹舔舐嘴唇，眼睛在瞄着鞑靼人。
雅茶木同样目不转睛：“任何人都别想上城墙。”
巴特部落两千骑士陨灭，鞑靼兵骑后撤百步，不再有人主动提攻城。
巴特部落人的陨灭也有警醒，所有人都知道城里的明军不是一般人，不再主动提攻城的事情。
俺答支起金帐，坐在主桌上。
“占据圣城的明军，你们都看清了。”
“他们手上的火铳与一般明军不同，射的又快又远。”
下面的统领们在沉思，诚如俺答所说，这种武器不是普通的火铳。
巴特部落距离城墙足足有五百步的距离，竟然没有撑过几个呼吸。
“妾身认为，明军的火铳只能俯射，只需用铁器护住就能抵御。”
说话的是名乌云其部落的青鸟，乌云其部落是由女子组成的部落，战力却一点不比男子差。
而且乌云其部落与俺答部落有姻亲，也属于草原上的贵族部落。
草原上对女子的歧视更深，很多统领听到乌云其青鸟说话，将脑袋扭到一边：“天可汗的金帐什么时候允许女子进来了。”
“我们各个部落聚在这里，可不是听你发牢骚的。”
乌云其青鸟一对远山眉竖起：“乌云其部落皆是女子，有种就来战。”
俺答压压手：“青鸟，你累了，先下去。”
青鸟眼中深深的失望，所谓的世族姻亲，也没有留在帐内。
“既然天可汗不欢迎我们，乌云其部落不会参加此次战斗。”
俺答并未阻止她离开，乌云其部落只有五百女子参战。
十万铁骑走掉几百人，没什么影响。
“好，你走吧。”
帐篷里的其他统领哈哈大笑。
“女人就该留在帐篷里生娃娃。”
“青鸟，等我打了胜仗，带乌云其部落的女人来跳舞陪酒吧。”
“哈哈哈哈。”
青鸟裹紧了大氅，恶言恶语比草原上的风还要冰冷。
等到青鸟离开，俺答继续下达命令：“明军的火铳再厉害，也只是射的远些的弓弩。”
“我们只要选在晚上进攻，明军就没什么办法。”
俺答不愧是天可汗，还是有战略目光的。
他不知道的是，张元青也在等晚上。
热气球能够从天上发动攻击，好比轰炸机。
可热气球上的操控手都是普通人，下落的速度也缓慢，很容易被躲开。
晚上就不同了。
炸弹和手榴弹下落的无声无息，没有人会看见发生了什么。
双方都在等待晚上。
晚上很快到了。
天地之间寒气更加逼人，月亮从未如此明亮，以至于能够用肉眼看清月亮表面的山峦。
投下来的月光照在雪地上，沙沙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过来。
鞑靼人开始进攻了。
张元青站在城墙上，望着热气球的影子从月亮面前飞过。
“嘟！”
“嘟！”
热气球上的号角被吹响，所有的热气球都已经升空完毕。
张元青冷静的下达命令：“放烟火。”
焰火架上城头，对准远方。
砰！
数百个焰火点燃，火苗飞向鞑靼人的队伍。
轰！
焰火在鞑靼的队伍中爆开，五颜六色的烟花照亮了鞑靼大军。
城墙之上的枪骑士，同时举枪。
一轮齐射！
鞑靼人倒下无数。
俺答目瞪口呆，望着天上落下来的火球。
火球落在地上!
轰！
轰！
爆炸的火星四处溅射，火星里面的铁片和钉子用超音速的速度飞行。
十米之内的鞑靼人被碎片穿破。
“啊！”
痛叫，痛哭的声音在耳边此起披伏。
俺答从未见过这样的战争，这是一场超出他认知的战斗。
张元青也在城墙上，从容的装弹，等待第二波射击。
“烟火，继续。”
又是一轮烟火直射，烟火在鞑靼人群中爆开。
千年暗室，一灯即明！
“射！”
随着一大片空间被照亮，城墙上面枪骑士全部举枪。
栓式火铳里面的子弹被迅速打光。
热球上的投掷物紧随其后，就算没有被栓式火铳打到，爆炸极广的投掷物也会收割仅剩的人。
“撤，快撤！”
“这不是打仗，是天神的惩罚！”
“快，不打了！”
这场不平等的战争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
浓厚的血腥味从下面传来，张元青下达了停止射击的命令。
“发烟。”
卷烟成为了圣城的独家产物，张元青离开应州前带走了所有的烟草种子。
烟草现在是大秦的特有产物。
张元青对于烟草并不禁止，但是有烟草的法律，上面写了吸烟的坏处。
并且，严令禁止十六岁之下的小孩抽烟。
怀孕的女子也不得抽烟，抽烟时不能对着妇女和孩子。
枪骑士军团对于卷烟并不陌生，点起烟，背靠着城墙聊天。
“鞑靼人真不禁打，没有一个人越过城墙。”
查尔丹左手夹烟，朝着天空笑了：“雅茶木，十万人被我们打退了。”
只在圣城待了一年，他们已经深深把自己当成了秦人。
雅茶木喜欢闻烟草的味道，但是不喜欢抽：“天可汗说，只留下一些人当值，其他人可以回家了。”
查尔丹猛吸一大口，将烟草掐灭，留下半根下次抽：“我要回了家，婆娘能骂死我。”
雅茶木嘿嘿憨笑，他同样不打算回去。
他们不是为了圣城而战，是为自己的家而战。
为家而战怎么能够偷懒。
张元青看见城墙上没人回家，直接拿起鞭子抽：“混账，回家睡觉去。”
“有人专门守着，都在这干瞪眼干嘛？”
鞑靼人短时间内没有再战之力，自己的人要趁这个时间养精蓄税。
“都给老子回家去。”
枪骑士军团的人这才受了栓式火铳，闷闷不乐的走下城墙。
张元青骂骂咧咧：“都给老子好好睡觉，明天谁肿着黑眼圈，就不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