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头点头有如捣蒜。
见状,一旁之人跟着长出一口气。
只要不是嬴扶苏,这件事就好办了。
然而不等此人这口气喘匀称了。
一旁的捕头不觉皱起了眉头。
“大人!”
“怎么了?”听见捕头的声音,此人不觉扭头问道。
然而不等他这话说完。
捕头的声音很快传入了此人的耳朵里。
“大人,这马车后面,跟着的可是一众刁民?”
落日西斜。
此人闻言,立刻极目远望。
借着淡淡的余晖,马车的后方,的确跟着一帮人。
这帮人一个个踉踉跄跄。
不是那帮逃遁的刁民,又是何人?
“大人,这帮人为何又回来了?”
一旁的捕头脸上的疑惑之色越发的明显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听出了捕头话里有话,一旁之人不觉问道。
捕头眼下也不打算隐瞒:“大人,我觉得这件事蹊跷的很啊。”
“我怀疑这马车上的人身份不一般啊!”
“你的意思是说,马车上是扶苏殿下?”
站在捕头一旁之人听此,脸色先是一愣。
紧接着呵呵笑出了声。
“捕头大人,我看你是多虑了。”
虽然当他猛然注意到这帮跟在后面的饥民,他心头一刹那也百思不得其解。
这帮人这是怎么了。
但是捕头这等说法,明显超出了他的预判。
“捕头大人,依我看,这人不会是扶苏殿下,你想想,皇长子可能只带两人,而且是两个女流之辈,前来此地么?”
“要我说,就算此人不一般,顶多不知名的蕞尔小官。”
说到这里,此人的嘴角逐渐提起,最终化作一丝阴冷无比的狞笑。
“来这里的人可不少了。这人想要在陛下面前争功,那就对不住了。他也不看看,这偌大的南郊城,最上面是谁!”
以至于这话落定。
此人以命令的口吻道:“捕头大人,这件事,张大人可吩咐了。你只管办事就成了。至于其他的,跟你无关,要知道,这件事倘若处理不好,到时候不光你我,恐怕连张大人也兜不住。”
捕头还想多说什么,但是对方这话已然说到了这等程度之上。
他也无从开口。
只得默默道:“是!”
而听到这话的此人,抬起头,目光看向那马车和跟在后面的一众刁民。
呵呵一笑。
“本来打算找人抓住你们的,现在倒送上门来了!”
这话不等落下。
马车赫然在他的面前停住。
此人没去过咸阳城,更没见过嬴扶苏。
注意到车上一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
呵呵!
此人顿时笑得合不拢嘴。
“哪来的谏臣,胆子不小,居然敢来南郊城惹事,来人,给我拿下!”
“这帮人果然胆子不小啊,扶苏殿下!”
香兰闻言,不觉低声道。
与此同时,她更是面露忐忑,正要抽剑。
然而就在这一刻,被嬴扶苏给拦住。
“殿下,您这是?”
这话不等说完。
突然,一阵金属声赫然腾起。
紧接着。
“跪下!”
两个捕快立刻一把将刚才正高声嚷嚷的那人按倒在地。
“捕头大人,你干什么?”
见自己被两个捕快如此,此人一刹那蒙圈了。
脸色也一瞬间变为惨白色。
站在原地的捕头此刻上前一步:“这位可是扶苏殿下,尔等叛逆居然不识天数。”
“什么?”
此刻,不光那人,香兰和魏雯也呆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
两人一脸诧异的看向此人。
然而嬴扶苏却神情自若。
“这有什么?咱们来之前,我不是让你给华阳公主送去了东西么?”
“是啊!可是这有什么关系?
嬴扶苏抿嘴一笑:“关系大了。南郊城的捕头吕大人,可是王翦将军昔日的部下!”
上一次,嬴元嫚的生日上。
嬴扶苏可是让王翦赚足了面子。
眼下,王翦自然有所举动。
而南郊城的捕头,可是见过嬴扶苏的。
以至于此刻,捕头双膝跪地:“扶苏殿下,卑职奉王将军之命在此恭候殿下。此等逆贼,不知殿下如何处置?”
“斩了!”
到了这个世界,这一日,嬴扶苏还是头一次结果人性命。
打心底里,他并不喜欢打打杀杀。
但是今天碰上的两个人简直太恶劣了。
此等人不除。南郊城还如何物阜民丰?
“是!”
有殿下之命,捕头丝毫不眨眼。
噗呲。
不等那人跪地求饶,血水瞬间有如泉涌。
“殿下,还有何吩咐?”
嬴扶苏扫了一眼身后的一众饥民。
“带路,去府衙!”
“是!”
此刻,府衙内。
张个这边,一个人很快来报。
“如何?是不是拿住那帮人了?”
看见有人进来,张个立刻问。
然而那人此刻不住的摇头:“大人,坏,坏事了,来的真的是扶苏殿下,那,那已经被斩首了。”
那人说着,将刚才看见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什么?坏了,坏了!”
这话出口,张个已然彻底乱了。
这可如何是好。
自己的运气可真是够背的了,偏偏什么人不碰上,碰上扶苏殿下。
这。
张个此刻起身,在屋子里不断的踱步。
接下去,张个可就完了。
“不行,得逃了!”
想到这,张个就要回身去收拾东西跑路。
可就在这时,一个声音赫然自的耳边腾跃。
“张大人,现在逃,你觉得你还来得及么?”
闻言,张个头都不回,眼下,究竟是谁,对他来说一点也不重要了。
自己的脑袋能在脖子上存放多久,现在,完全取决于自己了。
“不跑能行么?我张个难不成在这里等死啊。”
然而这话不等说完,那声音再度接踵而至。
“大人现在跑,能跑出去么?扶苏殿下既然能将大人派出去的人斩首,定然会堵塞出路。”
“那照你这么说,我只有死路一条了?”
张个不听这话还好,这话入耳,他本就紊乱的心绪此刻变得更加纷乱了。
就在他整个人即将陷入无尽的焦灼的当口。
那人继续道:“那可未必。”
“什么?”
听到这话,张个连忙抬头,看向正说话的师爷。
“你这话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