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问话，让朱棣本就黯然的脸上，更多了一层死灰。
猛地一抬头，朱棣看着诸天历史镜，再看着朱元璋的画像，欲言又止，眼神闪烁。
朱高炽朱高煦看着他们的父皇如此，也都有些心疼啊。
“爹，要不不看了......”
“别动，好好听上神说。”
“爹！”
“怎么，你们觉得，朕的北征上流的血，是红的，还是灰的！”
“你们是不是觉得，是灰的？”
朱棣都快哭了。
“可以想见，若如上神所言，朕成就的硬气，比汉武唐皇还厉害，加上永乐之初的境况，朕的硬气，让大明，顶了比汉唐更大的压力。”
“汉武帝几次隐忍，都还得了个穷兵黩武的骂名，千百年来，争论无休，那朕呢？”
“汉武帝之前，汉文帝汉景帝两代帝王休养生息，大汉的国库铜钱都生锈了，粮仓都发霉了，这般，还隐忍着，最后，都发了罪己诏！”
“朕呢？朕之前，大明内耗，动摇不止，没有充盈国库，没有满溢的粮仓，朕却拉着天下百姓，举国力北征，朕......”
这个硬气的皇帝，这个千古万古中，华夏几千年最硬气的皇帝，哭了。
痛哭不止啊！
“朕虽有心建功立业，但朕，绝无以百姓为石，给朕的霸业铺路的意思！”
“北元虽灭，北境不安，大明好不容易从外族的脚底下爬起来，不能再让人踩着！”
“太子，你说......”
“噗！”
朱棣一口血硬生生没憋住，吐出这一口血来，朱棣将将就要晕过去。
“爹，爹！”
“爹呀，你这是何苦啊，爹呀，儿子从来不是不支持北征，儿子从来不觉得爹是为自己建功才北征，爹，上神圣明，他不会错怪爹的，皇爷爷在天上，也不会错怪爹的！”
“爹呀，你醒醒啊！”
......
朱棣这就算晕过去了。
反正朱高炽怎么喊他，他也不醒了。
“传太医，传太医呀！”
太医还没到，张伟下一句的解说词，已经到了。
“应该说，朱棣的硬气上，没有这层灰。”
“可以说，这是个奇迹。”
“但要说这个奇迹的发生，要说到底是谁守住了朱棣的硬气之名的荣耀。”
“事实上，确有其人，而这个人，不光是成全了朱棣硬气的荣耀，他还成全了朱棣的大帝之名，成全了朱棣的文治武功。”
“几征北境也好，永乐大典也好，七下西洋也好，所有功绩堆砌的这大帝之名，一半是他朱棣的。”
“另一半，要归他。”
“他，就是朱棣的儿子，明仁宗，朱高炽！”
“明仁宗，朱高炽？”
老二念着这三个字，脸色不好看。
但此刻，躺着的朱棣却忍不住笑了。
太医还没来呢，他自己醒了。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朕的硬气，是荣耀！”
“无上的荣耀！”
“还是那句话，朕的大明，决不能让人欺负！”
“没钱，勒紧裤带要打，不吃不喝，也要打！”
“可以死，但决不能受辱！”
“好太子，好太子啊！哈哈哈哈......”
“么啊，牟啊！”
“哈哈哈哈哈......”
别说朱棣一大把年纪了，就是朱高炽，也是一大把年纪了。
此刻的朱棣抱着朱高炽，一通疼爱，弄得朱高炽都不好意思了。
“爹，哎呀爹，哎呀呀呀爹呀，您饶了我吧。”
“好太子，仁宗，好！上神对你评价很高啊！”
朱高煦切了一声，不过，因为张伟的解说词音量大，给他这一个切盖住了。
不然，朱高煦肯定得被骂
......
“可以说，没有朱高炽的缝缝补补，多方经营，朱棣要么真饿着肚子跟人拼命，然后死，要么，朱棣就没法硬气，要么，朱棣就得让他的硬气上，蒙上那一层灰！”
“朱高炽这个监国太子，给他爹管好了家，守好了国，尽量地休养了百姓，可以说，朱高炽已经在方方面面收拾了朱棣弄出来的很多烂摊子。”
“只是有一样，朱高炽没能给他爹弄出来的烂摊子收拾好，这个事儿，就是下西洋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