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跟着谭均曜和沐年初穿过大殿，也不知那两人到底看到了什么，一进入大殿气也不喘了，精神好了百倍。可见他们真的无药可救了，莫凡想，他帮不了也是情有可原。
只是他们看到的，到底跟自己看到的有什么不一样吗？出于道义，他还是高声叫住了那两个人，“你们看到什么了，跑那么快？”
谭均曜愣了愣回头，“仙山很美，你没看到吗？”
“仙山？”莫凡抬头看了看，只是普通的山峦，靠近大殿这一方的山还有些红雾闪烁，怎么就很美了？“这里很危险，不是你以为的很美的仙山的样子，你们还是往回走吧。”
“怎么会？”沐年初一脸憧憬地看过去，“很美啊，像天宫仙境，还有很多可爱的仙童，你看不到吗？”
“仙童？”莫凡皱眉，“你们还看到了仙童？”这是作大死的节奏啊……
“凡哥你看不到了？”谭均曜似乎保持了一丝清醒，“你看到的是什么？”
“就普通的山啊，你们居然能看到仙境，这可不简单，你们说，这是不是要，升仙了啊？”莫凡一步一步靠近谭均曜，一字一句说得缓慢，凑近谭均曜时他似乎吓到了，吞了口水，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我，我明白了。”谭均曜拉了沐年初一把，“初初，咱们回去了，那里去不得。”
“为什么去不得？那里很漂亮啊，咱们去看看啊曜哥，还有那么多仙果可以吃。”沐年初接着谭均曜就要接着往前走，“还有那些仙童，多可爱啊，一，二，三，四，有五个呢。”
“五，五个？”谭均曜这下是真的吓到了，难怪莫凡觉得不对劲，他们看到的仙童，莫非就是沐年初打掉的那五个孩子？
“初初，咱走吧，不能再去了，那里不是那样的。”
莫凡有些诧异，这个谭均曜倒是个福泽深厚的，大概家里有人常年行善，居然还能护住他的心智。对于莫凡来说，有人直接找死，他不会拦着，但如果还有一线生机，而对方也不想死，他不介意搭把手。
看样子这夫妻俩今日命不该绝，谭均曜还有这样的福气，但居然会做这样的事，不管他们的因果如何，能忏悔或许还能保个平安，但会失去什么他也说不清楚。至于沐年初，有没有这个福气她即便保住命，大概也会大伤元气，看样子让导演做好准备换人，这个决定大概是没有做错的，导演能让人来接他们就最好不过了。
谭均曜虽然看着远处依然是仙境美好的模样，但他死死咬着自己舌尖，努力保持清醒还要拉住沐年初。有几次他觉得自己都快脱力了，沐年初趁机挣脱开他往前跑了几步，他又冲上去把她拉回来。
“凡哥，凡哥怎么办，你帮帮我们……”谭均曜哭丧着脸央求莫凡，“你帮帮我们，我们可以付出所有……”
莫凡无语，但见他确实想求助，叹了口气上前拉了他衣袖一把。看着相当轻巧，谭均曜却感觉一股大力将他拖了回来，因为力气太大，他不小心松开了沐年初的手。
“初初，初初快过来。”
谭均曜着急想要拉回妻子，却被莫凡一把按在原地，“在这里待着别动，我去看看。你妻子受不住**很正常，最初的那个孩子不也是她受不住**造成如今局面的？有些债得还，这是没办法的事，天意。”
“那她会怎么样啊大佬，她还能回来吗？麻烦你把她带回来，我们会赎罪的……”
谭均曜已是哭腔，甚至不自觉跪倒在地。也好，莫凡没有去拉他，如果虔诚忏悔，说不定哪个小孩心软，会把沐年初送回来。
他抬脚往前方那一大团红雾走去，小孩子大概怨气真的很重，而且是已经成形，本可以来人世看一眼的孩子。你剥夺了他们的权力，他们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让你也不见天日。
莫凡并非真的想管他们，他不明白的是这里明明是他小徒弟的师门，是他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门派，为什么只剩一重大殿，而整个门派都变成了这个样子。
要搞清为什么，就不得不把躲在这里一心想要复仇的孩子们送下去。因为今生他们没来得及出现在这个世界，来世他们不要排队，会优先去轮回。但如果他们想在这里跟仇人同归于尽，无疑，他们将永不见天日了。
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选择这里，难道这里对于他们来说，是什么特别的地方？
莫凡远远的已经看到了沐年初，她似乎被什么绊倒在地，想要爬起来却怎么都不行。莫凡想上去扶她，还没靠近就被谁低声警告了一句，“不要管她。”
听声音好像是他的小徒弟，他愣了愣，“为什么？”
“师，师父？”那个声音迟疑了片刻，突然一个身影靠近了他，“你终于来了，你怎么才来啊，我等你好久了……”
“你出什么事了？”莫凡也吓了一跳，“你怎么，成这样了？”
“我，是我的错，我被人害死了，但是，但是我不甘心，所以我就一直守在这里，这里不知道为什么就成这样了……”
“你是不是傻？你一身怨气待在这里，这里不变成这样才怪？你师门的人呢，你的那些徒子徒孙呢？他们都抛弃师门不管了？”这都收的什么人啊……
“我就是被他们所害，不对，也有好的，但都被他们害了……”小徒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原本想着放下仇恨，就这么着吧，可是，没人来带我走，我又因为心中生怨，没有办法离开这里。所以就一直在这里了。”
莫凡了然，徒弟这是成地缚灵了，无法离开这座山，偏偏他算了算，徒弟又不在死亡名单里，所以也没人来带他走……也是够无语的。
“按说你是不该死的，你阳寿未尽，属于枉死。何况你是道门中人，下面即使没有你阳世的记载了，他们也以为你是去闭关修炼了……你是被天道看着的人，难道那些人连天道都能瞒过？”不可能吧，谁有那么大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