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者没有告诉你们吗？据我所知，他把能说的都说了，只是你不在意，你想要找你以前认识的那位帮你，你想要让这些小孩子灰飞烟灭罢了。”小孩的声音冰冷且冷静，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空灵。听的人却能听出一身鸡皮疙瘩。
“怎么会，我没有这样想过，我是想要跟他们了却因果的，否则去请那位尊……大师做什么，他说的话我都记住了，不信你问我？”
“你们以前依靠的那个，已经不在了，但他的魂逃了，现在怕是已经成恶鬼了，如果你们真的想要去找他，要小心啊，恶鬼需要进补，你们恐怕就是最好的养料了。你们这样的结局其实无可厚非，自己作死，也该死。我们没有任何意见，建议你们尽快去找，我可以提供地址给你们，我们是希望你们能找到他的。毕竟，恶鬼是不能长时间待在人间的。”
“恶，恶鬼？”沐年初吓了一跳，“为什么会有恶鬼，这个世界真的有恶鬼？”
他们之前就觉得跟在他们身边的几个小孩是鬼，是婴灵，但莫凡却说他们是因果，暂时并没有恶化。他们不知道这些怎么区分，但既然莫凡说不是鬼，他们就都松了口气。或者只是什么魂或是什么魄吧，本来已经没有那么担心了。
但现在好了，又钻出来个恶鬼，沐年初身子虽然在发抖，但脑子依然清醒，他觉得这个小孩说的话不一定是真的，那么厉害的大师，怎么可能就死了然后变成鬼了呢？
大概是有别的什么目的吧，她想，不如再多打听打听。
“放心吧，我们已经知道错了，我们会努力弥补的，只是，能不能给我们一条生路。我们两个马上退圈，搬到深山老林去住，再也不出来了。我们多做公益，多捐钱，多帮助小孩子，你们看这样可以吗？”沐年初的脑子还是清醒的，她现在不得不说软话，稳住这些看上去相当诡异的小孩。“当初那么做是我的错，是我贪心不足，我们现在绝不推卸责任，我们会尽量弥补的……”
“弥补？”小孩歪了歪头，“怎么弥补？”
“我们，我们给你们做法事，请得道之人，不，就请莫大师，请莫大师超度你们，他能带你们轮回，他本事很大……”
“我们这边了却了因果自会去轮回，因为我们耽搁了一世轮回，所以下面特意给安排的，下去就能轮回，所以不必麻烦尊……莫大师了。他还有一屁股事要解决呢。至于你们，你，说的忏悔，说的做好事，说的超度，难道不是应该的？是莫大师最开始就提醒过你们的，因为你们的财留不住……现在纠结的是你们的身体能付出什么，明白吗？”
谭均曜在旁边一直默不作声，听到这话身体抖了抖，但还是镇定下来，“我们明白了，要让我们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的，你们尽管说。”
“曜哥？”沐年初傻了，“谭均曜！什么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凭什么？你残了我傻了，你说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那行，既然你们要我们以命相抵，不如就收走我们的命吧。”
“你确定吗？”小孩顿了顿，“你如果确定的话，那我们就先下去了，很快复仇令会过来带走你们的性命……谭……尊者同意留你一命，但你如果自己不想要，我们也不会网开一面。本来我们是打算对你网开一面，毕竟残疾嘛，就算断一根脚指头都算，对吧？”
谭均曜愣了愣，“还可以这样？”他已经做好了躺床的打算啊……
“是啊，或许留着你，对莫大师还有用吧，毕竟，恶鬼在你们身上留了标记，他们要对付他，可能还得靠你们帮忙。他迟早会来找你们，到时候你跟着莫大师就好了，至少能安排。这属于将功补过，可能只有你有这个机会。”
“我……”谭均曜松了口气，又问，“那要是初初也将功补过……”
“你不必求情了，她并没有将功补过的心思。她一直都只是想找到那位大师，然后让那位大师来对付我们，和对付莫大师。有什么心思在我们跟前是掩藏不了的，你有悔过之心这才给你一个机会，没有悔过之心的，我们又怎么可能上赶着给机会？”
“不，不是，我也悔过了，真的，我忏悔……我不想成傻子，还不如死了好。”
“不，你活着尚且对你有约束，你死了很可能就跟着恶鬼走了，所以，你还是活着吧。”小孩子顿了顿，“这边要你活着，你就轻易死不了，不要再自寻死路了。”
沐年初深吸口气，无言以对，她确实如他们说的一样，一心想要找到那位大师，即便他们说的是真的，那位大师变成了恶鬼。那也是有本事的恶鬼，他能逃脱他们的追查，能躲藏那么久依然无事，说明他也能帮到她。她不想变成傻子，所以她想要找到大师，想着哪怕是死了，也跟着大师混，或许能成为厉害的恶鬼，为自己报仇。
那个莫凡听他们说是什么尊者，但到底肉体凡胎，她就不信凭他们两个恶鬼还对付不了他。至于自己身边这位，人家已经有保障可以不用死了，哪里还会管她的死活？果然靠不住，当初她就不应该嫁他。
谭均曜心惊胆战地看着沐年初看他的眼神，一心想要再劝两句，但又叹了口气。怕是劝不住了，这人相当要强，如今他再开口，在她面前就有炫耀之嫌，她怕是不会给自己好脸色，他们两个的关系，只怕也走到头了。
“那你们，会一直跟着我们吗？我是说，如果我们有事，毕竟要彻底退圈还要跟公司解约，还要做慈善捐款，你们跟着我们，如果被人看到……”
“我们商量好了，反正现在我们都长得差不多，决定每天换一个跟着你们，你们只需要跟外界说是自己前两年生的孩子，之前在老家被父母带着就行了。难得来这个世界一趟，我们还是希望你们能给我们一个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