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的……”他又不自覺地重複了一遍，似乎想起了什麽。
“走了，回防。”伏城走了過來，拍拍文爵的肩膀，接著對季心雨揮了揮手，“你今天的唯一的開火權用光了，現在你就是場邊的椅子，在那好好待著。你要是少了根頭發我媽能把我皮給扒了。”
季心雨抬手捋了捋鬢角垂落的頭發，點點頭。
“太帥了……”板凳席，江曉筱呆呆地攥著手中的筆，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詞句來形容現在的心情。她不知道季心雨為什麽會突然會出現在場上，也不知道伏城為什麽會把手中的籃球傳給她。
江曉筱隻是覺得季心雨把籃球拋出去的那一刻，整個人仿佛都在發光。
至於那顆球有沒有進，似乎顯得沒有那麽重要了。
“終於理解一些了嗎。”坐在輪椅上的餘安把玩著手中的銅骰，笑得意味深長。
第三節結束，燕理工成功地將比分反超，勢頭正盛。而楓楊的快攻失去原有的氣勢之後，進攻端幾乎一籌莫展，僅能靠著頑強的防守勉強穩住分差。
但僅憑防守是不可能贏得比賽的。
楓楊就要輸了。所有人都是這麽認為的。
看台上楓楊的觀眾已經有人陸陸續續離場，勉強留下的人表情也大都很難看。
這也難怪，被人在自家的門口羞辱了一番，結果打到人家門前，沒成想還要再從對方**鑽過去一次。如果上一次楓楊的學生還能把一雪前恥的希望寄托在球社身上，那這次的失敗恐怕就真的要永遠把楓楊牢牢釘在恥辱柱上了。
“我說，這比賽還要看下去嗎？楓楊已經沒搞頭了，現在押楓楊是真的連褲衩都要賠進去了。”
水光學院的大個子伸了個懶腰，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哈欠。
“話別說死啊，剛才也不知道是誰的臉都被打腫了。”棒球帽忍不住嘲諷。
“那來啊，賭一周的飯，我押俞恩他們，你押楓楊，敢不敢。”大個子斜眼看著棒球帽一眼，衝他勾了勾手指。
“走吧。”有人突然開口。
不光是大個子，其他人也都瞪大了眼睛，呆愣地看著坐在他們中間的燕予寧緩緩起身。
“不走嗎。”燕予寧看著他們詫異的表情，問道。
“走……走啊。怎麽不走。”大個子最先反應過來，“寧隊都說走了，那就走唄。”
“楓楊輸了。沒必要再浪費時間了。”燕予寧似乎看出來了他們的心思，解釋道。
你到底在想些什麽。
燕予寧側過臉，深深地望了一眼楓楊的板凳席，而不知是不是巧合，那個坐在輪椅上的俊秀男孩也抬起頭，眼含笑意地看向了他在的方向。
燕予寧的臉上終於有了情緒的波動，但很快就像滴入深潭的水珠，消散不見。他沒有多做停留，轉身走向球館的出口，步伐穩健幹脆。
所以他沒能看到那個坐在輪椅上的男孩張了張嘴，說了些什麽。
“好戲才剛開始啊。”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