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曉筱緊緊攥著身上那件寬大黑色球衣的衣角,覺得胸口像是鑽進了一隻不安分的倉鼠,渾身的血液似乎被什麽東西點燃了,燙得可怕。
她抬頭看著場館上方懸掛的那塊黑色的計分板,死死地咬住嘴唇,口腔幹燥的像是放進了塊炭火。
現在是整場比賽第四節的第五分鍾,楓楊落後十一分。
肖久站在三分線三步遠的地方,視線來回掃動,試圖尋找可能的傳球幾乎。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原本靈動的運球,現在幾乎變成了一種機械的反射,哪怕稍微的逼搶都可能讓他出現失誤。
不隻是他,其餘的三人並不比肖久好到哪裏去。
文爵雙手撐著膝蓋,略作喘息,才重新從底線跑向四十五度角,嚐試接球。但防守隊員先他一步切斷了傳球的路線,上前擋拆的楊光不得不重新退回罰球線。進攻再次停滯了下來。
前三節的快攻幾乎全部交給了肖久和文爵,如果不是文爵出眾的身體素質,恐怕楓楊在第三節就已經徹底崩潰了。
但現在文爵也已經到了自己的極限。他甚至連擺脫防守隊員的力氣都拿不出來了。
之前連續拚搶籃板的伏城在第四節更是連跑動都呈現出近乎“懶散”的狀態,除了在防守的時候依舊積極卡位之外,進攻時幾乎毫無作為。唯一體能還有剩餘的楊光,麵對燕理工高牆重炮般的內線,也很難打出理想的效果。
這一切都被俞恩看在眼裏。他當然清楚現在楓楊的狀態,如果不是出於對文爵的一絲絲敬意,他早就已經鑿穿楓楊的防線,讓這支輕騎軍感受被“鐵浮屠”支配的恐懼。
或者說,他是在有意捉弄楓楊的這群人。
“逼他。”
俞恩向自己的上線防守隊員下達了指令。燕理工的兩名後衛默契地滑步上前,封堵住肖久可能的突破和傳球路線。如果是三十分鍾前的肖久,這種防守簡直就是宣告放棄了自己的上線,無論是突或是傳,他都有十足的把握化解對方的逼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