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安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暮色裏的燕理工,襯衫的下擺隨著涼風吹拂而飄動。
“我說安哥,你這讓我又是去挑事,又是去安排比賽的,到底圖個啥啊?”俞恩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問出口,“不是我瞧不起楓楊,你呆在那兒……真的太屈才了。為什麽不去找予寧他們啊,要是你在水光,別說連冠了,就現在聯賽裏這些球隊要有能輸你們十分以內的,我二話不說立馬裸奔……”
說到一半的俞恩突然止住了話頭。
因為他看到那個一向喜怒不行於色的男孩,眼神突然淩厲了起來。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會呆在楓楊啊。”餘安摘下眼鏡,仿佛自言自語似的喃喃道。
季心雨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覺得自己大概是要錯過白泉社的最新一期周刊了。
這個伏城,換個衣服都能換半天,你是穿了霓裳羽衣的仙女嗎?
她跺了跺腳,猶豫著要不要拋棄伏城先去書店看看還有沒有剩貨。但三個男孩突然出現在她的麵前,將她擋在了球館的門口。
“有事嗎?”她仔細回憶了一下,似乎並未見過麵前的三個人。
其中兩個男孩對視一眼,默契地將他們中間的家夥向前一推。被推出來的男孩低著頭,猶豫了很久才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從懷裏掏出纏繞著紅色絲線的白信封。
該來的還是來了。
季心雨表麵風平浪靜,內心裏其實……也是風平浪靜。
這種場麵她見得實在太多了,陣仗比現在大得多的時候也不是沒有,老實說她現在已經有些麻木了。無非是一些根本就不認識季心雨的人,向他們想象中的季心雨表達傾慕。
可她不覺得自己有義務為了別人想象裏的季心雨作出答複。
“季……季心雨,我是通信專業大二的陳梓潼。”男孩用力遞出手裏的信封,聲音因為緊張而發顫,“我看了你今天打球,很好看,很厲害。我一直在關注著你,很久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