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不喜欢喝冷水啊。”季心雨自然地在文爵身旁坐下，“跟伏城一样。”
“在自己男朋友旁边提别的男生真的好吗。”文爵故作严肃地说道。
季心雨没有回答，只是抬手托着下巴，盯着文爵的眼睛，表情微妙。
“好吧好吧，对不起。”文爵被她盯得不得不摇旗投降，“只是开个玩笑。”
“没关系啊，我也没说什么。”季心雨歪了歪头，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
文爵眼角抽了抽，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现在大概有些能够理解伏城面对季心雨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了。
季心雨转过头去，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面向球场，眼神逐渐放空，明明视线一直投向球场，却让人觉得她似乎在想些别的什么。只有偶尔有路过的球员和她打招呼时，她才会像刚刚醒来一样轻轻挥挥手，报以微笑。
文爵侧过脸，看着季心雨那双仿佛初晨的露珠一样澄澈的眼睛，突然想到那天傍晚，女孩映着夕阳的眼睛，似乎也是如此明亮。
“文爵，你可以做我男朋友吗。”她说。
那时她的眼睛里，似乎比现在多了些什么东西。
世界上固然存在着一见钟情，但文爵和季心雨显然没有那么幸运。在说完这句任谁听到都会心跳不止的话之后，季心雨才向他解释，自己只是希望借文爵的名字，让那些惹人烦的男生彻底断了念想。
这无疑是个有些任性，甚至自私的想法，文爵当然有充足的理由拒绝。但鉴于自己刚刚说出“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提”这种话，再加上在那种氛围下就算是文爵也有些脑袋不清醒，于是稀里糊涂地就答应了下来。
如果硬要找一个理由的话，大概是这个女孩是真的只想离那些倾慕自己的男生远一点。
文爵不是什么花花公子，但他毕竟是个受女孩子欢迎的男生。所以如果一个女生真的对自己有些别的想法，他总能很敏感地察觉到。
可季心雨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里甚至连一丝波澜都看不到，就好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在这之后麻烦事固然有很多，文爵也为此头疼了一段时间。但比起来这些，季心雨的变化让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做了一件正确的事情。
这个似乎从来拒人三尺之外的姑娘，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主动和球社的队员打招呼了。虽然只是简单地挥挥手，点点头，但比起之前，现在的季心雨似乎更加放松了些。大多数时候，她仍旧是一副不喜不悲的冷淡神色，只是偶尔才会露出像刚才那样，仿佛一个顽皮孩子一样的表情。
但文爵觉得这个传说中仿佛出水清莲一样的女孩，在自己眼中似乎越来越真切了。
“呐，文爵。”季心雨突然伸出手指，指向球场，“张思远这家伙，打球很厉害吗。”
“挺不错的。去年面试的时候，他的运传可能是同批里面最优秀的，能看出来基本功非常扎实。实战的球商也很高。”文爵顺着季心雨的目光看向场上那个系着红色头巾的男孩，“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