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去之后还会自己练吗？”文爵这次是真的有些惊讶了。
“难道你们不是吗？”季心雨反问道。
文爵一愣，接着苦笑着摇了摇头：“余安布置的训练量本来就很大，大家能不打折扣完成已经不容易了。”
季心雨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所以说啊，男孩子有时候不要太钻牛角尖。”
“你说什么？”文爵没有听懂季心雨的意思。
“没事。”季心雨摇了摇头，“还是交给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喂！你俩说什么呢？”对面的伏城似乎注意到了两人在谈论自己，用力朝这边挥了挥手，喊道。
季心雨伸出小指，朝伏城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伏城反过来向季心雨比了个中指，但很快被身旁的江晓筱伸手打了下去。
文爵看着女孩突然生动起来的侧脸，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笑了起来。
关系真好呢，大家。
“你干嘛啊？”伏城揉了揉被江晓筱拍红的手背，忍不住皱起眉头。
“你是个男的，能不能对女孩子文明一点？”江晓筱理直气壮。
“你没看见她朝我竖小拇指啊？”伏城据理力争。
“没有。”江晓筱理不直气也壮。
“行，你厉害。”伏城被呛得没辙，“这都看不见，怪不得新闻稿写成那个样子。”
“我……我写成什么样了？”江晓筱依旧梗着脖子，但声音明显低了下去。
“什么样？你不是说要把我写得帅一点吗，你自己读读你写的什么东西。”不说还好，一说伏城气不打一处来，掏出手机翻出江晓筱给校报写得那篇推送，递到她脸前，“来，读啊。”
江晓筱接过手机，面不改色地读完了整篇新闻稿，满意地点了点头：“写得蛮好啊，你看下面的评论也说写得不错不是吗。”
“是啊，写得是不错。”伏城冷笑一声，“那我问问你，我呢？我在哪儿呢？”
“有啊，你看这个，‘文爵的队友’，‘六号’，‘枫杨三号位’，不都是你吗。”江晓筱振振有词，“我还特地着重强调了你整场比赛前后的反差，让你的形象在读者心中更加立体起来。”
“反差？你明明只写了‘差’吧。”伏城追悔莫及地长叹一声，“果然女人嘴里的话都不能信，明明在场上还说得好好的……”
“啊啊啊闭嘴吧你！”江晓筱慌张地将手里的笔记本卷起来捅到伏城的嘴里，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就在这时，球场上突然传来一阵骚乱。伏城朝骚乱传来的方向看去，才发现正在进行半场小对抗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下来。在场的球社队员围成一团，有人在朝更衣室奔跑，场面似乎有些混乱。
伏城和江晓筱对视一眼，同时朝球场跑去。
“怎么了怎么了。”伏城走近人群，拍了拍围观人的肩膀。但他很快发现不需要别人来说明了。
人群的正中，肖久捂着膝盖，脸色苍白，后背因为剧痛而颤抖着弓起，鲜血顺着他的指缝缓缓地流淌而出。系着红色头巾的男孩沉默着站在肖久的身前，低着头一言不发。他背对着伏城，伏城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