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显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很享受这种氛围。
燕予宁轻轻掰了掰手腕，深呼吸，身上那股近乎疯狂的气息也随着缓缓消散。他看了一眼场边的记分牌，眼神似乎有些不甘，但也仅此而已。
“燕予宁。”
他回过头，看着身后表情严肃的伏城，有些疑惑。
“你打得有问题。”
伏城一字一字地认真说道。尽管声音不大，但已经足够周围的人听到了。
整个球场逐渐安静了下来，还在推搡打闹的球员们全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吃惊地看着那个枫杨球社的队长。不远处的Jason也注意到了这一幕，但他似乎并不打算插手，只是饶有兴致地观望着。
“什么问题？”燕予宁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头，但脸色很快恢复平静。
“从我第一次看你的比赛就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明明是两支队伍的交手，可你看起来却那么显眼。起初我以为是因为你的实力太强了，强大到所有人的光芒都被你盖住，但现在我知道了，不是因为你太强，是因为你太独了。”
燕予宁微微眯起眼睛，表情逐渐凝重了起来。而伏城就好像完全没有发现对方的表情变化，依旧自顾自地说着。
“你明明可以传球，为什么非得选择自己进攻？我知道你很强，可我们也不是傻子，有更好的机会却选择单干，这么做根本就不合理。”
“所有的球我都打进了。”燕予宁的情绪似乎没有太大的起伏，“我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只要能够得分，一切就是合理的。”
“只要能得分就够了，你真是这么想的？”伏城提高了声音，“我以前也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强，就能赢下所有的比赛。可后来我发现压根儿就不是这回事儿。这不是你自己的游戏，你扳着指头数数场上有几个人，难道我们都是充数的？你这么打早晚会出问题的，你现在……根本就不是在打篮球。”
你现在根本就不是在打篮球。
燕予宁的眼神突然凌厉了起来，他的眼前似乎出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和他临走前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
“等你什么时候知道什么才是篮球，你就会追上我了。”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所以我才会越来越强。我会追上你，然后超过你，我不比任何人差，我会证明给你看，我也会证明给她看。
所以，不要摆出那种模样来教我什么是篮球。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燕予宁的语气逐渐强硬，话里少见地带了火气，“能力越强就要承担的越多，承受不住就要让位，因为永远有人比你更强，篮球就是这么简单又残酷的东西，我只是把本就属于我的工作做好。”
“别自恋了，你凭什么把所有都揽到自己身上？”伏城也烦躁了起来。
“因为我比你们所有人都要强。”
燕予宁说完这句话，缓缓地环视四周。他从来没像现在这样锋芒毕露，现在的燕予宁就像一只巡视自己领地的狮王，任何胆敢挑战他的雄狮都要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