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爵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只是这次他没有再说话。他知道这是心病，就像当初的自己一样，别人说什么都没有用，除非自己能走出来。但这不代表文爵心里一点想法都没有。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儿，恐怕还得交给他们两个去解决。
“杨光同学，请你老实交代到底发生了什么。”
冰冷的白色灯光打在杨光的脸上，他不由自主地抬手遮住眼睛。
“你现在面前有两条路，一是坦白从宽，二是抗拒之后再坦白。我希望你能考虑清楚之后再回答我的问题。”
“这两条路有区别吗？”江晓筱在一旁插嘴。
“啧，就你话多。”
“那个……有什么可以好好说，能不能先把闪光灯关了，怪晃眼的。”杨光建议道。
“哦。”伏城关上手机的闪光灯，咳嗽两声，继续说道，“不是，你这是啥意思啊熊哥，我说你怎么最近看着都是有气无力的，不上学改当工人了？”
不怪伏城吃惊，就连江晓筱第一眼看到杨光穿着蓝色的工作服戴着黄色的安全帽走出来的时候，表情不比伏城好多少。
杨光摘下安全帽，挠了挠头，试探似的说道：“赚点外快？”
“你蒙谁呢？你那成绩想赚外快干啥不行，真搬砖啊？”伏城表示怀疑。
“搬砖……还能锻炼身体。”杨光的额头有冷汗冒出。
“熊哥，你看我像傻子吗。”伏城指着自己的鼻子，严肃地问道。
“像。”
“噗。”江晓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伏城满脸黑线，他轻咳一声，试图缓解一下场面的尴尬。
其实如果杨光只是单纯地想要赚些外快，他和江晓筱都可以理解。几乎所有人都能看出来杨光不是什么家境优渥的人，他几乎一年四季都套着枫杨那件白色的校服，吃饭时候永远在补助窗口，外出聚餐时总要把账单核对两遍，学校超市只要有减价就少不了他，就连球鞋也只有打比赛的时候才舍得穿。
可他们不能理解的是杨光赚外快的方式。
杨光可能是伏城认识的最努力，也最优秀的学生，他学的是计算机，大二就做了很不错的实习，三年里他拿了两次国奖，每次跟他碰面不是在图书馆就是在球馆，他似乎从来不去其他地方，他的生活除了学习就是篮球。枫杨本来就是一所不错的大学，再加上杨光的能力，找个赚得更多做起来更容易的副业，简直轻而易举。
“你这样不行啊，熊哥。要打比赛了都，你要真缺钱去敲个代码什么的不比这轻松点？你把劲儿都用来干活了，怎么还有劲儿抢篮板啊。”伏城认真道。
杨光点了点头，神情有些不自然。
江晓筱看着杨光的模样，心里有些疑惑。可她想了想，还是觉得这件事要不然就算了。每个人都有只属于自己的私事，杨光不是那种做事不动脑的人，对球赛的事也格外上心。他既然选择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