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像兩個拴在一根繩子的兩頭的賭徒,繩子中間就掛在懸崖的邊上,我們腳下是深淵。任何一個人切斷自己手上的繩子,兩個人都會掉下去。我們都隻能把希望賭在對方身上。你賭上的是幾年悠閑的大學時光,我押上的是自己的尊嚴和驕傲。你沒有選擇的餘地,你想贏就隻能靠我,我也一樣,我需要你贏下這場比賽。知道托馬斯.韋德嗎。”
“嗯?”伏城被餘安突然的提問弄得一愣,“知道啊,怎麽了?”
“前進,前進,不擇手段地前進。”餘安微微眯起眼睛,一字一頓地開口,聲音裏似乎壓抑著什麽,“這就是我們唯一要做的。”
伏城怔怔地看著麵前的男孩,那張熟悉的麵孔此刻顯得有些陌生。餘安的眼神仿佛一個真正的賭徒,臉上滿是傾其所有放上賭桌時的決然與狂熱。
“可照這麽下去,我根本不可能贏文爵……”伏城艱難地開口。
“你以為誰在跟你說話?”餘安斬釘截鐵地打斷伏城,“在籃球上,我從來沒有輸過。”
他說的那麽隨意,那麽篤定,明明是狂妄至極的話,從餘安嘴裏說出卻沒有絲毫的違和。他就這樣坐在輪椅上,明明連走路都做不到,卻驕傲的像是個年輕的將軍,似乎隻要他願意,就沒有什麽能攔住他。
伏城低下了頭,看著手裏的那台黑色手機。屏幕已經被水珠徹底包裹,論壇上的字已經模糊到無法辨認。
在他的印象裏,這個坐在輪椅上的男孩永遠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似乎一切都在按照他的劇本展開。可伏城現在突然意識到餘安也不過是個有些“特別”的普通人,有些事情連他都無法避免。
“我跟文爵單挑這事兒,是你告訴江曉筱的吧。”伏城把玩著手裏的手機,沒有抬頭。
“對。”餘安承認得很幹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