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晓筱看着季心雨那张突然生动起来的脸庞，微微出神。
就是这样。
那天我看到的季心雨，就是这样。
“很好。这样我们比赛的人员就确定下来了。”余安轻拍手掌，“剩下的，就要交给你们四个了。这场比赛能不能赢下来，关键就在你们手中。”
“别废话了，我们到底要怎么打，赶紧说。”伏城不耐烦地打断了余安，“先说好，先要保证女生们在比赛里不会受伤。不然就算赢了比赛，枫杨在外校面前也抬不起头了。”
“放心，按我说的去做，晓筱和心雨的任务就是在场边给你们加油。”余安摘下眼镜，微微眯起眼睛，“虽然可能比计划中艰难一些，但这场比赛的主动权自始至终，都在我们这边啊。”
燕理工，体育中心。
今天是燕理工和枫杨学院约定的日子。两周前在论坛上流传的那段视频让这场比赛还没开始就已经吸足了眼球。更重要的是这场比赛开始的时间很是微妙，恰好在高校联赛的预选赛即将开赛前，这让这场名义上的“友谊赛”多了几分特殊的含义。
此刻球馆的看台上不仅仅聚集了燕理工和枫杨的学生，许多其他高校的学生专程赶来欣赏这一场噱头十足的比赛。枫杨的赭色围巾和黑旗同燕理工靛蓝色的彩旗泾渭分明地分布在场地两侧，从刚入场开始，喧杂的加油声就此起彼伏，直至汇成一股股浪潮，在场地上空激烈地冲撞，破碎。双方都不甘示弱，气氛逐渐白热化，似乎一点点火星都能将空气彻底引燃。
但从双方球员上场之后，这种剑拔弩张的氛围稍稍变了些味道。
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场地中央那个身穿黑色球服的女孩吸引了。
“不是吧，枫杨疯了吗？上女生打球？”
“季心雨，那是季心雨啊！”
“怎么回事？瞧不起我们吗？”
“这是知道输定了所以自暴自弃了吧。”
无论是枫杨还是燕理工的观众，此刻心里都充满了疑惑。细碎的交谈声充斥着整座球馆，伏城晃了晃脑袋，觉得自己像是钻进了一座巨大的蜂巢，稍稍有些心烦。他转头看向季心雨，却发现对方像是没有听到这些议论，只是将手臂折叠在脑后，微微倾斜身子，表情平静地拉伸着。
“你还好吧。”伏城还是忍不住问道。
“嗯。”季心雨点点头，“你专心比赛就好。”
“哟，枫杨的各位好久不见。”轻佻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伏城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他转头，对上那张令人生厌的脸孔。
俞恩。
“听说枫杨球社前一段时间闹解散，我还担心这场比赛是不是黄了呢。还好还好，算是等到各位了。”俞恩搓了搓手，露出期待的表情，“不过拉女生过来充数，也得亏你们想得出来啊。先说好，比赛就是比赛，我们可不会怜香惜玉的。到时候受了伤可别哭哭啼啼来找我们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