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嗎……
看來已經找到了啊,餘安。
伏城扭頭,看向場邊的教練席。那個喜怒不形於色的男孩靜靜地坐在輪椅上,看上去雲淡風輕,似乎場上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可誰能想到這個人畜無害的家夥,能說出那樣凶狠的話來呢?
“原來如此。”看台上,水光學院的眾人也看出來了場上的局勢,忍不住感歎起來,“照這個局勢下去,沒準兒楓楊真的能贏下來。”
“這才第一節,楓楊已經領先了快十分,贏球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好吧。”大個子接過話茬,“早知道就跟你們打賭了,看看到底是誰輸得褲衩子都不剩。是吧,寧隊。”
燕予寧沒有理睬仍舊沒有理睬大個子,大個子也不在乎,依舊嘻嘻哈哈地和其他隊友開著玩笑。
沒人看到,燕予寧刀片般鋒利的嘴唇微微扇動,用隻有他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了些什麽。
輸了。他說。
沒有人能想到,賽前缺員,甚至派上女生上場的楓楊,竟然能在半場結束時保持著領先。雖然隻有7分的微弱優勢,但這已經遠遠超過了所有人的估計。
快攻,瘋狂的快攻,不計後果的快攻。
楓楊仿佛一支輕甲彎刀的輕騎軍,他們的眼裏隻有進攻,疾風般的進攻,隻要出現一絲可能的機會,楓楊都會發起突襲。雖然燕理工在陣地戰占據了絕對優勢,可依靠擋拆戰術文爵精準的三分球,楓楊也不是毫無招架之力。
主動權仍然牢牢地被楓楊把控在手中。
防守似乎已經失去了意義,雙方卸去戰甲,開始刀刀見血的肉搏,幾乎每一次進攻都有得分,計分板上的數字交替上升。
球員通道入口,一群人一直默默地注視著場上的局勢變化。
與觀眾席的熱烈氛圍相反,這裏的氣氛似乎有些微妙。沒有人討論,沒有人分析,盡管他們來自楓楊,可他們的身份著實有些尷尬。
他們本來應該出現在場上,而不是待在球員通道裏。
馬天行雙手叉在胸前,通道口的光在他隆起的肌肉上投下陰影,仿佛大理石塊雕琢而成。他沒有參與其他人熱烈的討論,表情一如既往的陰鶩。
“沒想到餘安真的有安排的。”張思遠走到他的身邊,雙手環扣在後腦,“你覺得能贏嗎,天行哥。”
“很難。”馬天行開口,眉頭不易察覺地皺了皺,“隻靠他們四個的話。”
“對啊。最難的時候要來了。”張思遠也歎了口氣。
很快,所有人都發現了事情有些不對勁。
第三節比賽剛剛開始幾分鍾,局勢似乎反轉了過來。楓楊的快攻失去了前兩節的衝擊力,流暢度和速度都有不同程度的下滑。“楓楊神弓”也失去了先前的勢頭,已經連續三個回合沒有得分入賬。反觀燕理工那邊,無論是進攻還是防守的狀態,都在逐漸回暖。
輕騎軍們似乎被什麽東西捆住了手腳,失去了撕裂對方防線的速度與勢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