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说那人向另外一个人叫什么?
陛下?玉玺?”
陈大娘如触电一般从**起身,极其惊讶地看着陈沐风。
她对陈沐风所描述的几近神话传说般的场景只是惊叹,
却对这两个人的身份感到震惊。
“对,他叫他陛下。
陛下是谁?娘你认识?”
陈大娘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几欲解释却又没有说出口,
平复一下情绪后又重新躺下,若有所思地摆摆手,让陈沐风继续讲。
“被称为陛下的人,手里拿着一块白玉石头,
听从指挥的那人号令,将石头举过头顶,一缕金光没入石头中,
撞不出去的九条动物,开始在这处封闭的空间里到处乱飞乱撞,
而白玉石头发出金光,吸引着这些动物在不断靠近,
一条、两条、三条......
当那块什么玉玺,已经吸收五条动物的时候,
剩下的动物可能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
开始疯狂地逃离玉玺的影响范围,拼了命地撞击周围的屏障。
拿着玉玺的陛下,见这些动物不愿意被玉玺吸收,主动开始追逐这些动物,
可他那一身黑红色带着金边的衣服,根本不适合奔跑,追不到那些动物。
时间越长,周围的撞击声越多,
控制这一切的那人身体渐渐有些扛不住,
高声喊道:”陛下!时间来不及了!快把玉玺印在石碑上!
龙魂一条便足,五条足以镇神州,过犹不及啊!”
话说这么说,不过我还是从拼命追逐什么龙魂的陛下眼中,看到疯狂和不甘,
直到那人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感觉是真的撑不住,
陛下才悻悻地跑到石碑下面,用力在石碑的左下角印下去,留下八个符号。
‘封、封禅诰命已成......陛下若不甘,我、我还可以撑一会,快......’
‘噗’的又是一口鲜血,眼看着那人真的快撑不住,
陛下却一点也没有管他,继续像个捕捉蝴蝶的孩子一样追逐龙魂。
可能是天可怜见,那陛下追着追着突然被自己的衣服绊倒,
猝不及防之下一个趔趄向前扑去,
好巧不巧正好磕在簋器的腿上,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那玉玺滚着滚着,就滚到我面前不远的地方,伸手就能碰到。
我没忍住......
下意识伸手拿到它,瞬间就觉得身上一轻,感觉压在我身上的屏障离开我的身体。
被困住半天,身体不太舒服的我向前挪了挪,准备活动活动身体......
却不想这个动作给我惹来大祸......
还在空中到处乱撞的五条龙魂,像是感受到我这里露出一个缺口,疯狂地向我这边冲过来。
我吓得赶紧要退出去,可是爬着实在太慢,
只好站起身准备跳下去,却不想刚好被那人看到。
他没有问我是谁,而是大喊一声:
‘堵住缺口,别让它们跑了!’
那一刻我真的不清楚为什么会听他的,
如果不听,让那些龙魂逃走就没有这么多事了......
我横在露出的屏障洞口,
这时我头脑一片空白。
那些比我都要庞大的龙魂撞进我的身体,
一条、两条、三条......四条......
我闭着眼睛,精神紧张到最高点,
半晌才觉得周围一片寂静,身上也没有任何的异常。
睁开眼睛后,我只看到那人捂着胸口,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我们两个就这么对视着,好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直到他眉头一皱,又吐出一口血,
周围的屏障很快消散不见,
头顶那些几乎遮住整个山顶的狐狸毛,也变回平常大小。
若不是那块刻着金字的石碑还竖在簋器旁边,
真是很难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是真的。
我看他咳血咳得极其痛苦,就问他有没有事。
他摆摆手,哑着嗓子说:
‘我没事,不过是功力耗损严重,伤不到性命......
倒是你......你是谁?
从哪里上来的?
这里我已经布置禁制不能出入,你......’
‘我......我从山下爬上来的,我是猎人......’
‘猎人......’
他擦着嘴角的血,看着手拿玉玺的我,又看了看倒在簋器旁边的陛下,
忽然开始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又开始咳血,
我真怕他就这么咳死在我面前......
‘玉玺拿来,这不是你能碰的东西。’
我本来就对这东西没什么兴趣,就直接丢给他,
他还小心翼翼地拿着,走到倒在地上的陛下身边,把他扶正靠着簋器旁边。
然后问我叫什么名字。
我说我叫陈沐风,也问他叫什么。
他说,他叫徐君房......”
陈沐风刚要继续往下说,却听陈大娘发出古怪的声音,
眼睛瞪得浑圆,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有些滑稽,可又有几分恐怖。
她发出压抑至极的怪笑,然后又抑制不住的大笑,
边笑边说:“天意......都是天意!
十几年了!老天爷你还是不愿意放过我们!哈哈哈......
徐君房......徐福!
你......很好!
踏着相国的尸体,你终于站在他的身边了!”
“娘,你认识徐君房?”
“何止认识!何止......”
陈大娘恨恨的回应,甚至用衣角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你继续说!我倒想看看,这老天爷到底要耍我们一家到什么程度!”
陈沐风本想继续问徐君房的事,
可母亲这样说,他又觉得不把事情说完确实不妥。
“他把陛下安置好后,又盯着我看了半天,说了一句有些莫名其妙的话。
‘你......没觉得身体有什么异常吗?’
我确实没有感觉,活动活动手脚以示证明。
他见我无碍,想了想对我说:‘此处事情远非你所想象。
好在陛下并没有看到你,你还是速速离去,就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将来若想离开这里,可以到咸阳来找我,我会安排你在咸阳做工。’
我那时并没有离开这里的想法,
随便敷衍他几句后,就准备从后山离去。
可我刚走到爬上来的峭壁时,
发现空中飘着一只......
白色的......鱼。
在漆黑的夜里,周围的火光又不是很明亮,天上又没有月亮,
这白色甚至有些晕光的鱼,就那样在我面前游来游去......
我下意识伸手去抓那条鱼,却直接穿过它的身体。
正当我觉得我眼花的时候,那鱼忽然张口咬住我的手指尖,
一种我从没感受过,好像是从脑中、身体里,由内而外的极端痛苦传遍我的全身。
我惨叫一声猛甩手,那鱼如烟一般散开,片刻后又拢聚在一起,依旧在空中游走。
徐君房大声问我怎么了,我问他有没有看到空中有一条白色的鱼。
他的眼神告诉我,他不仅仅没看到,甚至还视我为神经病。
可我的手指越来越疼,逐渐感觉肚脐以下的小腹突然发胀,
四股热气速度极快地在我身体里到处乱撞,
那种感觉,就好像身体里到处都是奔腾的血液,血管皮肉都在不断膨胀。
事实证明,我的感觉没错。
那徐君房也发现我的异常,做出个手势指向我,
一瞬间我确实感觉到清凉一些,
可很快他就压制不住,那种逐渐痛苦的感觉又回到我的身上,
不仅如此,我的身体里面犹如火烧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