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鶴生就那麽倒在沙地裏。
平日裏,他總是一身白衣,高潔猶如高嶺之花,是任何塵埃都不應褻瀆的清貴之人。
此時卻倒在泥沙血泊之中,任由塵土玷汙了他的衣角。
那侏儒震碎了莫鶴生的手臂,甩開時挑破了他袖中所藏的乾坤袋,袋中各種零零碎碎的東西掉了一地,咕嚕咕嚕地滾到四麵八方。
蘇寶兒手腳並用地撲回莫鶴生身邊,她捧著莫鶴生滿是血汙的臉,哭著喊他的名字。
那一瞬間,蘇寶兒的心是那麽的茫然。
就像是飛火在她的腦子裏炸開了花,把她炸得七葷八素,無所適從。
她懷抱著莫鶴生,將手抵著他脖間的動脈,那跳動微乎其微,甚至越來越探不到他的氣息。
“不可以,不能連你都離開我。”
她低下頭,拿額頭貼著他的額頭,右手握著他那隻還未碎裂的左手,想要將內力渡給他,可是隻要一動了渡人的念頭,體內經脈真氣一經運轉,她便痛到無法呼吸,連支撐住莫鶴生的力氣都散得一幹二淨。
“為什麽?為什麽所有我親近的人都會遭遇不測?”
“為什麽你們一個兩個都要拚死來保護我?”
“我不配,我不配你們這樣對我!”
她抱著莫鶴生喃喃,心口絞痛到哽咽連連,那般撕心裂肺,那般悲憤填膺,像是一團火,在她身體裏熊熊燃燒。
“天煞孤星,莫過於此了吧。”
身後傳來陰桀桀的笑聲,那人在蘇寶兒身後抬手起勢,企圖給她以致命一擊。
可就在他要落掌之時,蘇寶兒忽然仰天長嘯,真氣內力從周身爆開一個氣旋,竟直接將那侏儒擊飛了出去。
蘇寶兒緩緩回頭,披散的頭發隨著氣旋向上飄揚,臉部四周綻開一根根青筋,眸色漸紅,似有滔天火焰在眼中燃燒。
“你才是真正的杜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