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景陽跟楊簡分開後,回到府邸,去病榻前看望病情加重的父親,張了幾次嘴,終究沒有告訴他即將對徐昀展開的報複行動。
父親老了,說的話叔父也未必聽。
還不如自己明日去拜見叔父,痛陳利害,不信他坐視不管。
這時胡友財匆匆而來,道:“大公子,不好了!元青山鬧上織行,說他前往溫州的半途,遭遇歹人,隨身攜帶的幾百貫被搶走,跳進河裏才僥幸逃得性命……”
京牧失手了!
胡景陽對京牧的能力十分放心,雙方合作這兩年,從來沒有失手記錄。
這次的要求很簡單,付一百貫,殺元青山,搜刮到多少錢財,都歸京牧所有。
結果呢?
元青山竟然逃回來了!
究竟出了什麽事?
雖然心生疑慮,但他絲毫沒有考慮京牧背叛的可能。
互相捏著能讓對方死上幾十次的把柄,京牧活膩歪了玩背叛?
隻可惜不能找京牧當麵問個明白,因為他每次出手都會消失一段時間避避風頭,這次沒能把元青山留下,更得小心為上。
“途中遇到賊子,不是常有的事嗎?他自家倒黴,跑織行鬧什麽鬧?”
“元青山非得說我們背後使壞,買通了山賊,想要斷絕徐記的貨源。不給他一個說法,明天還要鬧到縣衙去,縣衙不管,就鬧到州府……”
“放屁!”
胡景陽怒道:“耍橫耍到老子頭上了……財叔,讓夥計們手持棍棒,直接打出去,再敢造謠生事,給我打斷雙手雙腳,以儆效尤。”
說完拂袖而去。
胡友財有心去找老掌櫃稟告,可想想這位大公子的脾氣,還是選擇明哲保身,出了門後,無奈的跺了下腳,道:“哎,這都叫什麽事!”
目送胡友財的背影消失,胡景陽的神色開始陰晴不定,道:“來人,備車!”
元青山死裏逃生,照常理說,一般人經曆這種事,必定要被嚇破了膽,哪裏還敢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