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笑出了猪声,天空中传来炸雷声声,镇海宗护宗大阵像玻璃罩一样破碎了。
两道黑色人影从虚空坠落,穿过层层迷雾,最终在地上砸起漫天灰尘,七道人影随之飞下。
正是镇海宗宗主秦玄夜和宗门六大长老。
苏小小和卫辰等人看到宗主秦玄夜和六大长老到来,七上八下的忐忑心情终于放下来。宗主和长老们在虚空中与强敌战斗,地面上同样受到成百上千黑衣人的进攻。
作为宗门的大师姐大师兄,在战况堪忧的情形中,心中没底啊。现在宗主和六大长老安然无恙归来,别提多高兴了。
大长老拍了拍卫辰和吕轻尘两名男弟子的肩膀,对他们带领宗门弟子坚守表示赞许,也知道他们辛苦了。
秦玄夜望着这几百名宗门弟子,不少人已经暂时失去了战斗力了,被抬入大殿疗伤。而大殿外面的尸山血海中,也有着不少是宗门弟子。
几千宗门弟子,已经损失过半了,秦玄夜很是心痛,宗门受此重创,没有十几二十年,二代弟子的元气是恢复不了。他发誓,你要杀尽这个黑衣人组织,来给宗门弟子们报仇。
看到石狮上一脸傻笑的儿子,本来父子相见应该开心的心情,一下子全没了。
这个傻儿子在干什么?
没看到宗门弟子浴血奋战么?
没看到宗门正经历着生死存亡么?
没看尸山血海么?
你却在石狮上躺着晒太阳?
我这个儿子这是重伤坏了脑子么?
秦玄夜一连串心理活动,六大长老不知道,苏小小与卫辰等人不知道,秦非不知道,但秦非看到了秦玄夜。
穿越之后,他第一次见到原主的父亲。也算是他的父亲,因为他继承原主的记忆与情感。
秦非不禁眼眶一热,他强忍着把头扭到一边去,不愿意这个半生不熟的父亲看到他要流眼泪。
这个行为在秦玄夜的眼里,却有了另一种解读,他觉得儿子这是在埋怨自己,儿子重伤昏迷,自己没有陪在身边,而是让大弟子苏小小时刻守护。
自己不是个称职的父亲。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软,飞到石狮上,用手掌抚摸着儿子的脑袋,看到身上沾有斑斑血迹的儿子,帮他擦去。
重伤昏迷三天,能活过来,能捡回一条命就已经很不错了,自己刚才内心的想法未免有点太苛刻了。何况,这个小子不爱修炼,至今仍在练气期,上阵怕是杀不了敌人,反而被敌人给杀了。
这么想着,他的目光变柔和了,秦非感觉到父亲的温和,一转头眼光对上了,两人都心神一震,似乎有种命运相连的感觉在心底隐现。
这就是异世的父爱?
这就是人间的亲情?
秦非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父亲,而秦玄夜也被这一声“父亲”叫得心神失守。毕竟,自己的儿子已经三年没这样叫他了。
虚空中巨大响声渐渐消逝,伴随着最后个大阵破碎声,三四十道黑影飞身而下,乌压压一片,进入殿前黑衣人的阵营中。
三四十多名同级别高手,还有几百上千名手下。望着黑衣人的阵容,镇海宗的六大长老和众门人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
还有退路么?
没有!
身后就是宗门大殿,是镇海宗高层议事的地方,是权力中心的象征,这个地方丢了,就意味着镇海宗真的完了。
秦玄夜思忖良久,提着秦非来到了李星儿的身边,凑近李星儿说了几句话,然后就把秦非塞给她后,就大步向前,带领六大长老直面黑衣人。
李星儿拉着秦非入了大殿,又叫来了三十名弟子,带着他们穿侧殿,七拐八弯之后,打开了一道暗门,深入地底,来到一个传送阵里。
“宗主给我们安排了任务,你们跟我一起去完成,明白么?”
李星儿表情很严肃,一改往日里四师姐的温柔形象,让这些弟子知道这任务不简单,没有人敢插话,但心情都很沉重。
宗门被神秘势力围攻,这件事情本身处处透着诡异。现在,对方的人数,无论是顶层战力,还是底层战力,都远远多过我们这边,胜负难料。
因此宗主让她从众多弟子中选三十人,通过传送阵先转移到镇海神峰。如果宗门败了,就让这部分弟子分散到大陆上苟活着,以此来保存宗门的传承。
这件事情李星儿不敢现在就对他们明说,也没有他们发问的余地,启动了传送阵把他们传送出去。
阵前,秦玄夜也没有废话,对着身后的六大长老传音。
"对方三十余人,我们才七个人,等下我先出手,争取敌住二十人,如果对方其余高手杀来,老雷你先出马。”
“等对方人更多,老雷拦不住了,你们再动手。记住,大家一定要活着,如果我战死了,你们就逃命去吧……”
秦玄夜说完,身上的披风被罡气撕碎,化成一个个布箭,向十丈外的黑衣人射去。
“秦玄夜,我知道你厉害,虚空之战还杀了我方十余人,但这一场,你必死无疑!”
黑衣人头领是长剑一抖,挽起道道剑虹直向秦玄夜袭来。其身后十多位黑衣人也纷纷拿出兵器,站成一种奇怪的阵形,向秦玄夜杀来。
“布阵,我们今天就送秦宗主上路!”
秦玄夜大手一挥,两条火龙从掌中升起,由小为大,最终大小有如真龙。火龙咆哮着向前飞腾而去,将黑衣人的攻势消弭于无形。
与敌对战是生死相搏,秦玄夜可不是什么迂腐之人,会等对方将布好之后再攻击,手上的两条火龙在消解对方攻击之后,早已以奔雷之势杀向从黑衣人。
火龙之后,跟着上百柄飞剑,耀眼的火光与剑光,将整个镇海宗照得发亮,伴以阵阵剑鸣,瞬间就撕开了对方的阵形。
秦玄夜纵身飞跃,几个起落,如虎入羊群,顿时一手按住一名黑衣人的脑袋,两名黑衣人当即脑袋爆裂,血溅长空。
场上顿时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