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竑的話,言辭太過犀利,打擊範圍太廣,禦史們群情激奮,個個躁動不安。
要不是皇帝在這裏,這裏是皇宮大殿,他們就要挽起袖子,上前群毆了。
梁成大再一次,厲聲怒斥了出來。
“殿下,我等風聞奏事,彈劾、糾察官員過失諸事,記錄朝廷動靜,糾彈百官朝儀,乃為朝廷耳目,怎麽可以說是一無是處?你這樣看輕朝廷公器,莫非是對朝廷不滿,對我大宋官家不滿?”
“殿下,你且說個明白,我言官如何百無一用?”
李知孝跟著開口,麵紅耳赤,氣勢洶洶,聲音直衝殿頂。
“殿下,你最好說說,我等這些言官,如何淪為了行屍走肉?你若是不能說個明白,今日我就要在陛下麵前,彈劾你個藐視公器之罪!”
禦史中丞楊簡黑臉泛紅,也怒斥了出來。
禦史台地位超然。滿朝文武,王公大臣,甚至當朝皇帝,都對禦史們敬而遠之。哪怕沒有證據,禦史們也可風聞奏事,對任何人上奏彈劾。
毫無疑問,趙竑捅了馬蜂窩,被群情激奮的眾言官攻擊,孤軍奮戰,情形不妙。
禦座上的趙擴不動聲色,朝堂上的清流官員默不作聲,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孤勇者趙竑發聲。
真德秀咳嗽了一下,正要硬著頭皮開口,普信男趙竑冷笑一聲,又開始了自己一人單挑言官的獨秀。
“言官糾察官員得失,懲治腐敗,那為何我大宋治下吏治腐敗,貪腐成風?你們這些言官,難道就沒有一點過錯嗎?”
趙竑目光掃到史彌遠的身上,其人嘴角上揚,似乎是在嘲笑自己。
趙竑心頭一怒,直指史彌遠。
“各位言官,既然你們風聞奏事,為國為民,那麽史相獨攬相權,破壞既定的宰執製度,你等為何一言不發?莫非你等奏事,還要因人而異?那些被你們彈劾的官員,都是軟弱可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