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打車的隊伍雖長,但悠悠地還是到了頭。
郭怡臻拉開後座的門,坐了進去,並挪到最裏座;龔夕照隻微微猶豫了幾秒,便選擇坐到後座。
前往警察局的路上,兩人沉默地坐在後排兩個靠窗的位置,頭不約而同別向窗外。
司機三番兩次想開口打破怪異的沉默,最終還是沒開口。小情侶吵架,他沒事摻和什麽。
雖是異鄉,但也不過是類似的花草樹木、高樓大廈、煙火店鋪,陽光愈來愈熾烈。
的士停在警察局門口時,司機取出二維碼朝兩人晃了晃:“掃碼支付?”
郭怡臻用手機掃碼付了款,轉頭望向心不在焉的龔夕照,提醒道:“到了。”
龔夕照恍然回過神來。
快要正午了,強烈的日光鋪灑在路麵上,從下車點走往目的地僅有幾棵稀疏的樹木,隨熱風搖曳,勾勒出憧憧樹影。
龔夕照到指定的地點做筆錄時,郭怡臻便在公共大廳等待。
天藍色的塑料椅有些年頭了,剛坐下就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響。
大廳裏人不少,交談聲此起彼伏,喜怒哀樂匯聚一堂,唯有她的神情寡淡。
她提醒了龔夕照記得順便報失,也不知道他是否會記得。
牆上的電子鍾一秒一秒走動,大廳裏雖有開空調,但大門敞開、人來人往,冷氣還未凝聚便四散,悶熱的氣息所向披靡。
郭怡臻將手機握在掌心,靜坐五分鍾後,給母親打了通電話。
未接。
心中似乎壓了一塊石頭,呼吸沉悶,但她還是艱難地喘了一口氣。
今晚就回去了。明天上午,手術一定可以順利進行。
她很快地調整好了表麵的情緒,取而代之的是原先的冷淡。
耳邊依舊是與她無關的另一個世界。
過了許久,龔夕照走到她的身旁,單手插在口袋裏,沒有坐下,對她說:“先借我點錢,買台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