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钢蛋的手下一路追踪到了科尔沁,很快打听到,代善的女人阿巴亥果然就在这里,于是就把主意打到了阿巴亥的身上。
这个女人身份尊贵,却没有生活能力,整天整日呆在蒙古包之中,被蒙古人严密保护。
直到晚上,她才神色慌张悄悄走到一处无人之所,正要大开方便之门时,李钢蛋猛然从高高的草丛之中跃出。
一麻袋就将这女人套住,扛起来扔在马背上就走。
“来人,大贝勒带来的女人被人截走了。”
“快来人啊!”
蒙古包中迅速冲出来许多骑士,骑马追击,还没有跑出去多远就遇到了陷马坑,马失前蹄,摔倒一片。
一夜快马加鞭,李钢蛋终于甩开了追兵,远远看到抚顺城的大门,手中马鞭又扬快了几分。
“快开城门!”
“是李将军,李将军回来了,快开城门!”
李钢蛋率领手下进入抚顺城,城上所有明军迅速进入了戒备状态。
代善很高兴,昨天戏耍抚顺城巡抚花钱钱,顺便将他一直的心病也解决了。
自从他和阿巴亥搞在一起之后,时时想念这个女人,父汗努尔哈赤曾经答应过将这个美丽的女人赐给自己,但是现在,阿巴亥已经三十多岁了,努尔哈赤还不死,他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恰逢抚顺城守将施展离间计,他刚好顺水推舟,将阿巴亥送到科尔沁交给蒙古人保护一阵子,今天就能够和阿巴亥汇合。
快马加鞭,马上能够见到心爱的女人,如漆似胶的黏在一起,想一想,代善骨头都酥了。
而且,他还有一件事想问阿巴亥,多铎究竟是不是他的儿子。
如果是,那将来他一定会全力支持多铎,代善很明白,四大贝勒之中,他的年纪已经大了,将来争夺汗位是没有什么希望了。
所以,他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下一代身上。
“驾!”
狂马疾奔,一入科尔沁,代善就忍不住内心的激动,直直往阿巴亥的帐篷中冲了进去:“阿巴亥,阿巴亥,我的心肝,我今天……”
代善一边说话,一边卸甲,直到回过头,才发现香榻上没有美人。
空空如也,空闺冷榻。
“大贝勒哟。”
海兰珠的弟弟吴克善在几个蒙古人的簇拥下连忙进来告罪:“大贝勒,我们对不起您,我们科尔沁有负您的所托。
昨天夜里,明军派人将贵女劫走了。
人没有追到,只追到了这封信。”
“你们……你们……”
代善气急败坏,为了阿巴亥,他现在几乎行走在死亡的边沿:“滚!”
代善颤抖得拿着信,火封完好,艰难的打开信件。
“大贝勒,你的女人现在在我抚顺城中,三日后,城墙下斗将单挑,一见高低,若是你能胜,阿巴亥丝毫不动,完璧归赵。
若是你败了,必须归降我们大明,接受大明律法的审判。
过时不候,后果自负。”
“混账!”
代善什么时候受过这等欺侮,从来只有他欺负别人,哪里有过别人欺负他?
“大贝勒,咱们现在怎么办?”
代善的亲信小声问道。
“回赫图阿拉,找莽古尔泰!”
如果是军阵相搏,代善有自己的骄傲,行军打仗,他不敢说自己是最强的,但是也从来没有怕过谁。
不管是和明军打仗,还是和察哈尔部落打仗,亦或者是叶赫女真,朝鲜高丽,他从来不惧。
但是单挑的话,他没有自信能够一定胜过明军的将领。
大明地大物博,就算再怎么垃圾,几个猛将还是能够生产出来的,唯有莽古尔泰能够担此重任,当然,努尔哈赤手下的岳托,还有阿敏手下的鳌拜,也都算得上一号人物。
但是这些人都太精明,带他们去叫阵,无异于将自己的把柄给别人,代善又怎么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回到赫图阿拉,代善派人找莽古尔泰来秘密商议,只说抚顺城最近又在扩兵,来了几个猛将十分嚣张,想要反攻赫图阿拉,清算广宁之败的耻辱。
所以他打算趁着对方还没有动作的时候,先下手为强,将对方的大将弄死,有机会的话顺便攻破抚顺城,为努尔哈赤的生日献礼。
莽古尔泰,天生的勇士,这几天正闲出屁来,和代善一拍即合,到时候代善会带领正红旗女真兵,而莽古尔泰则会带着他的正蓝旗女真兵,还有手下大将鳌拜,一同建功立业,商量好时间之后,二人约定,两天后夜里苏子河谷相聚。
抚顺城女子监狱终于建造好了,虽然说是监狱,但是盖得也算是讲究,守卫和下人都是女子,摆件饰品也是一样不差。
就连吃穿用度,也是紧着好的使用。
而且,李钢蛋和貂蝉也住在这里,不过他们住的是外宅,拥有自己的自由。
“花大人,请止步!”
花钱钱想去一睹阿巴亥的国色天香,却被守门的守军拦住。
“亲,你们不认识我了?
我是巡抚啊!
我是花钱钱。”
“不好意思,花大人,我们知道是您,但是当时您让我们李将军全权负责女子监狱落成一事,所以根据李大人的最新军令,女子监狱任何男子不得入内,即使花大人也不可以。
如果您要处置那些女子囚犯,只需要和我们李大人议定即可。
花大人,请原谅。”
“呵呵,好吧。”
花钱钱施礼告罪:“是本官的不是,岂能让小将军为难,我这就离开。”
女子监狱现在一共有三个女人,海兰珠,布木布泰,还有一个就是阿巴亥,三女除了不能出大门之外,在监狱内倒是没有太多的限制。
三人坐在门口见到守卫挡住花钱钱这个色狼都是松了一口气。
“两位妹妹,你们是哪位?
怎么会被抓到这抚顺城中来?”
“我们是蒙古人,来走商的,也不知道这明朝的大官是不是疯了,非把我们两个人要抓起来。”
“我若是明朝的大官,不但要将你们抓起来,还要将你们剥成大白羊,狠狠的占有。
妹妹们这等容颜,真是我见犹怜,那位大人能够如此克制,已经实在是难得了。”
“谁说不是呢。”
海兰珠轻轻一叹,关了几天监狱,她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也挺好,还有那个叫做花钱钱的,虽然嘴上没毛,但是办事还算靠谱。
至少除了那日解下了她的贴身玉饰之外,再也没有什么过分之举,至于抓自己,那也是因为民族仇恨,是大势所求,应该也不能完全算到他的头上吧。
在符节台的作用下,随着时间的推移,海兰珠和布木布泰倒是越来越能体谅花钱钱了。
“这位姐姐,您是哪位,怎么会被抓到这儿来。
恕小妹直言,这个花钱钱所抓的女子都是大有来历之人,姐姐如此标致的人物,定然不是无名之辈。”
阿巴亥知道两个小妹子藏着心眼,淡淡一笑:“到了如今,我也没有什么藏着掖着的了。我是努尔哈赤的第四妃阿巴亥,是被抚顺城的一个女将军从你们科尔沁抓到这儿来的。”
“科尔沁,您怎么会去我们科尔沁?”
“这都是努尔哈赤的错!”
阿巴亥愤怒道:“几年前,他在代善面前说,将来他归天之后,要把我赏赐给代善,谁知代善当了真,软磨硬泡,一来二去,我就变了心。
最近,风言风语说多铎不是努尔哈赤的儿子,而是代善的,我想一探究竟,就带了人来抚顺城想要打探虚实,得知一切都是阴谋之后。
我和代善商议,干脆将计就计,让我大妃的身份就死在抚顺城,之后我们浪迹天涯,找一处无人知道的地方过神仙眷侣的日子。
彻底放下这些恩怨纷争。
谁知命运不济,就到了这里。”
阿巴亥坦率得话,令海兰珠姐妹瞠目结舌。
“两位妹妹,这有什么稀奇,你我本就是草原儿女,草原的女子就是菟丝子,永远只会攀附最强的人。
努尔哈赤老了,他已经不行了,所以我投奔代善有什么错?
难道咱们这些雄鹰女子也要像明朝的小女人一样,因为贞洁,就要从一而终,这简直太可笑了。”
“对啊,姐姐,我觉得阿巴亥姐姐说得很有道理。”
说实话,虽然海兰珠一直知道,这种攀附强者,甚至主动现身,或者被动被强者强,才是蒙古诸多部落之间的主题。
但是她依然有一点点受不了,或者她的内心深处,住着一个婉约的明朝仕女也说不定。
“大明虽然腐朽,但是他们的文化,却很灿烂。
无论是我们蒙古,还是姐姐的女真,都有很多人逐渐的改变了自己最初的想法,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思想的自由。”
阿巴亥笑道:“好妹妹,我没有想让你们改变自己的想法,我只是说出人生的另一种可能,这也是我在赫图阿拉的王宫之中禁锢了二十年之后的想法。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妹妹们愿意听就听两句,不愿意听就当我是怨妇的呓语,没什么的。”
“姐姐,您如今好好的,如何要说将死?”
“明人好不容易将我捉住,定然不会让我轻易离开,我一个小女子有什么价值?我是努尔哈赤的大妃,我是几个贝勒的母亲,我还和代善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这一切,就决定了这次,我只有死路一条。
他们抓我,不过是为了牵动我身后的男人们罢了,我本该直接了断自己,但是我还想再生命的最后一刻看看,我的一生,是不是有人愿意为我赴死。”
日出日落,转眼两天。
清晨,雄鸡高唱!
阿巴亥被李钢蛋带了出去,押到抚顺城的南门上,五花大绑,略有沧桑爬上眉尖,却一点也不影响婀娜窈窕的风采。
甚至比小姑娘更显得成熟三分,妩媚三分,绝美三分。
“她就是阿巴亥?
还真是个妖精!”
花钱钱回头眺望,赞叹连连。
“大人动心了?
杀了代善,大人将这女子收用也就是了,女真人害了咱们多少汉人,大人弄了她,也算是给咱们广宁的死难同胞们出气了。”
邓三大义凛然,花钱钱连忙鬼鬼祟祟四处偷看,没有发现李钢蛋,才小声骂道:“邓将军,你是要陷我于不义邪?
这可是努尔哈赤的女人,逼急了这个老帮菜,我有几个脑袋也不够他杀的。
这些都不急!”
花钱前当然想要阿巴亥了,这样的女人哪个男人不想要?
但是他现在却不敢,不过这些没有关系,努尔哈赤命不好,过几年就会被袁大都督一炮轰死,到时候,他的几个好大儿也会因为害怕阿巴亥操弄局势,将阿巴亥联手害死。
到时候自己在用,岂不是救人一命?
虽然这妞如今已经三十,但只要仔细保养,这种天生丽质的佳人,想老也难。
有符节台的存在,花钱钱一点也不怕这些女人会三贞九烈,抵死不从,因为他们的文化核心就是慕强,和小日子一样。
谁强谁就有理。
显然自己很强。
远方的地平线上逐渐出现了一千余骑兵,为首两人正是代善和莽古尔泰。
花钱钱心中一凛,广宁之战前,莽古尔泰手下骑兵不过二百,如今已经扩大到千人,而且现在看到的这些肯定不是全部。
那么这伙人在广宁成搜刮了多少好处,简直无法估量。
以战养战,真特么的晦气!
“代善,好好瞧瞧,城头上这个美丽的女人是谁?
你要是肯投降大明朝廷,我就将她原封不动还给你,你要是不识时务,一旦战败,我手下的弟兄光棍可多了。”
“花巡抚,我素来听闻明朝是君子立国,如今行这等卑劣之事,不怕天下人耻笑呼?”
“哈哈哈哈!”
花钱钱笑弯了要,紧接着脸一冷,阴沉的可怕:“代善,你没有听过朋友来了有酒肉,豺狼来了有猎枪这句话吗?
面对朋友,我们大明自然是君子之国彬彬有礼,礼尚往来,你好我好大家好。
但是面对你们这些畜生,我就会变成恶鬼,做天下一切之恶,谁如果想要用窠臼来框我,我就要拧下他的脑袋。
别说是你代善,就是猪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