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翦這次來找祖龍，其實也沒什麽大事。
就聊了些家長裏短，然後就別祖龍打發走了。
兩人相處三十多年，名為君臣，實為朋友。
難得王翦又知進退，從來沒有“近之則不遜”，所以祖龍也就默許了他這種行為。
其實，能夠有個人陪自己聊聊家長裏短，不也是挺好的嗎？
當王翦走後，祖龍又開始想科舉的問題。
這個書籍的問題，若是找牧兒，一定能解決。
這麽想著，祖龍又出了宮。
不過，當他走到秦牧家附近時卻又改了主意，轉身先去了費邇家。
果然，剛才被祖龍召見的幾個大臣都在費邇家。
祖龍阻止進門通傳的小廝，靜靜站在門外聽著屋裏激烈的討論。
“不！這樣不行！書籍的問題不解決，科舉絕不能推行！”
祖龍點頭。
這是費邇，還是一樣的穩健，謀事在先，沒有八成把握絕不出手。
“糊塗！科舉製剛剛提出，大貴族們正是沒有防備的時候！現在推行阻力最小！”
“書籍的問題可以留待以後慢慢解決。”
“若是拖的太久，待貴族反應過來，必然會竭力阻撓！”
這是韓慶，那個八十歲老大臣。
此時的他，完全不是朝堂上的馬屁精形象，反而是最為激進的一個。
“韓大人，眼下實行科舉製，貴族會用書籍逼著寒門學子給他們當奴才！”
“百姓不是傻子，當他們發現十年寒窗也不過是在別人坐下乞食，還會有人參加嗎？”
這是另一個大臣，同樣是寒門出身。
韓慶急切道：“哎呀！你幼時家中可有書籍？”
“沒有。”
“我家也沒有！你我同樣在貴族家中讀書，為何沒有成為貴族走狗？”
“這……個人品行不同，但……”
韓慶大聲道：“你記住，沒有科舉製，該當狗的也還是會當狗！有了科舉製，硬骨頭永遠是硬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