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知府等外面风波平定后,立马将这情由仔仔细细写了禀帖,禀知按察司。
几日后,按察司行文书檄了知府去。
汤知府见了顾按察使,摘去乌纱帽,只管磕头。
顾按察使扶起汤知府,道:“论起来,这件事与你汤老爷也不甚相干,你也是被程通判蒙蔽了双眼,才导致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
汤知府痛苦道:“这事是卑职疏忽,蒙大老爷保全,真乃天地父母之恩。如今程通判已经关入大牢,还求大老爷发落。”
顾按察使也应承了,汤知府当即叩谢出门。
回到苏州后,汤知府立马连夜将程政打包送往按察司处理,一点也不拖泥带水,甚是利落。
“任务完成!”
“奖励:九阴真经”
在系统声音落下之后,唐伯虎在睡梦中醒来,便感觉自己全身流入一股暖流,整个人就仿佛拥有了无限的力量一般。
脑海中闪烁着内功、轻功、拳、掌、腿、刀法剑法、鞭法、点穴密技、疗伤法门、闭气神功等等,无所不包。
他一握拳头,便感觉眼前纵使是一座高山,也能轻轻松松将其崩塌了一般。
纵使是有千军万马冲锋过来,他现在也有自保之力。
一身的力量仿佛要飘飘欲仙,导致唐伯虎根本睡不着,只想去展现一下自己的实力。
于是,唐伯虎将徐素的手臂轻轻挪开,起身下床,就发现身体丝毫不畏惧冬日的寒冷,哪怕一件单衣,浑身也温暖似火。
唐伯虎望着前方的房屋,轻轻纵身一跃,身形轻盈如羽,似展翅大鹏,在屋顶上,开始了飞檐走壁,连瓦片被踩动的声音都不曾发出。
毛毛细雨无声地洒落在太湖里,湖面上笼罩着一层轻纱似的烟雾。
鲤鱼儿泼刺一声,刚窜出水面,就被一男子轻轻点回水里,激起的水波纹在湖面形成一排排圆圈。
唐伯虎盘坐在船头,欣赏月光下的太湖,一阵斜风吹过,雨丝儿落洒在脸庞,瞬间就消散了。
原来这就是拥有力量的感觉,天地万物任他驱使,如今也该将回京城的行程提上去了,那位大理寺的主审官大人,肥头大耳,吊三眼,丑陋的面目,他甚是想念呀!
船里的渔夫已被他点了睡穴,正在安静地入梦。
唐伯虎将饵线扔进湖里,静静地垂钓,等待鱼儿的上钩。
突然烟波里又漂来一条小船,船头坐着一位披蓑戴笠的老者,面孔十分苍老,似一位病重垂危之人,却还在艰难地垂钓。
唐伯虎见了,心里不由感慨,如此年迈体弱之人,还要夜间钓鱼持家,真是可怜呀!
他收了钓杆,让小舟移近老翁,招呼道:“老公公,可钓到鱼否?”
老者抬眼望了望,见是一个白面书生,只觉有趣,笑而不语。
“老公公要鱼吗?我送你。”
唐伯虎说完,就提起鱼桶准备递过去。
这时,一位身材魁梧的年轻人从船帘探出身,用手阻止了唐伯虎递过来的鱼桶。
“年轻人,不必了,留着自用吧。”老者明明容貌老沉,声音却带着一丝清亮,颇为矛盾。
唐伯虎这才仔细观察了一番,那位年轻人手上肌肉明显,目光如炬,看样子是个武者,而其姿态宛若是在保护老者。
原来是他看错了,这个老翁并不是贫苦之人,可能还是一个富家翁,只是爱好夜钓而已。
唐伯虎淡淡一笑,重新坐回船头,手持钓杆,从背后拿出酒葫芦,浅尝一口,有酒有风,无忧无虑,不禁迎风长吟:“我似人间不系舟,好风好月亦闲游……”
老者顿了顿,望着此情此景肆意快活的年轻人,心中不禁燃起一股对生命的渴望,可惜呀!
唐伯虎还没把一腔热情挥洒出去,就发现了不对劲,水波比刚才动**得更厉害。
他猛得站了起来,远远望去,渺渺茫茫,隐隐约约看到有几艘小船,好像开始朝他和老者的方向驶来。
今晚月色撩人,但也不至于这么多人来太湖垂钓吧!
那位武者见唐伯虎忽然起身往前方望去,不由地警惕起来。
可是太湖湖面朦朦胧胧,他往唐伯虎望的方向看去,似乎没有什么异常。
“不知书生为何望向前方?”
唐伯虎疑惑地望着那个武者,说道:“你没看到吗?前面有几艘船慢慢朝我们这里驶来。”
武者怀疑唐伯虎在装神弄鬼,凭他的眼力都没看出前方有什么,这个白面书生却说有几艘船,简直是天方夜谭!
眼神瞬间就犀利起来,不善地看着唐伯虎,“书生,子不语怪力乱神,勿要信口雌黄。”
唐伯虎刚想反驳武者,突然想到他现在确实不同于一般武者了,神功盖世,自然耳聪目明。
他打趣道:“不如我们赌一赌,看看是谁在胡言乱语,如何?”
武者本不想应这书生的无聊之赌,但是主人在此,卫队的骄傲不容他人放肆,他要给这个白面书生一个教训。
“好,那我们就赌一把。”
老者也不说话,静静地看着两人对赌。
两舟并泊,唐伯虎和武者屹立在船头,双手抱胸,直直地盯着前方湖面。
烟波迷茫处,几艘船的轮廓逐渐明朗起来了。
“你看,是我赢了吧!”唐伯虎兴致勃勃地望着武者,等待武者承认自己输了。
没想到武者丝毫没有理会他,反而握紧手边的刀,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仿佛前面几艘船是凶猛野兽来了一般。
“哎,不就一个赌吗?何至于此。”唐伯虎调侃道。
“扑通扑通”几声下水声传来。
唐伯虎转头就看到那那几艘船有不少人已经跳下水了,似乎在朝他们游来。
武者见此,立马回头道:“老爷,此次行程恐有人泄露,前方有不明人士来袭,请先回船内歇息。”
说完,武者就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东西,朝天空射去。
一阵口哨声在天空中响起。
看仗势原来不是富家翁呀,恐怕还是一个位高权重的老爷,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刺客来袭。
就一会功夫,那几个下水的刺客已经逐渐靠近了老者的小船。
水中利刃的月光的照耀下银光闪闪,四五个人瞬间围住老者的小船。
武者将长刀横在身前,以防守的姿态守护整只船,无论谁敢跃上船,必斩于刀下。
水下其中一人,似是头目,如同长蛇一般从水面猛地冒出来,灵活地跳上了船。
武者瞬间以雷霆万钧之势挥刀斩下,却见刺客如同没了骨头一般扭曲蠕动,下腰折叠到不可思议的角度,居然躲过了这一刀。
武者欲提刀反撩,然而其他几个刺客趁机想一齐跃上船,立马猛地朝刺客挥去。
猩红鲜血从刺客胸前猛地渗了出来,一声惨叫后就扑通沉入水中。
这时,一双灵动自如的胳膊朝武者背后袭来,手里的匕首好似利箭一般迅速朝咽喉刺去。
生死关头之际,唐伯虎只得暴露武功出手营救,将酒葫芦猛地砸向匕首,轻松助武者躲过这一刺。
谁知匕首掉了,那头目不退反进,直接用胳膊缠住武者的腰肢、臂膀,好似一张渔网拢住大鱼慢慢收紧似的身法。
武者也从来没有遇到如此古怪的武功,一时难以挣脱,眼见其他几人刺客朝船内跳去,急得心如火焚,立马大喊道:“书生,帮忙!”
唐伯虎纵身轻跃,一拳一脚,看似轻松实则重如千斤,瞬间就把其他几个刺客打入水中,连冒泡的机会都没了,自此成为太湖虾鱼的养料。
头目见有高人相助,立马如流水般从武者身上褪去,扑通一声逃回水里。
“咳咳咳……”
武者捂住喉咙,连忙边咳嗽边跑向船内,查看老爷是否安全。
船帘一掀开,老者镇定自如地坐着,仿佛外面的打斗如同过眼烟云,没有激起他的任何情绪。
“咳咳,老爷,属下武艺不精,多亏书生出手,否则刺客差点就入船,请老爷责罚。”说完武者就不顾伤势,跪在地上。
唐伯虎挑了挑眉头,这武者还蛮实诚,一点也不掩饰他刚才出手的重要性。
“老公公,你属下估计也是如唐某一样,第一次见过如此奇怪的功法,身体好像如大蛇一般,随意弯曲,真是前所未见,这才着了道。”
老者摆手,示意武者起身,这才说道:“武三,你回去之后,查查这种路数到底出自哪里。”
唐伯虎想了想,说道:“还有,我记得他们是从大老远的船下游过来,游了这么长的水程,还能上船杀人,要么经过长时间的水下训练,要么就是从小在水边生活,遇水如同走路般自如。”
老者目光朝向唐伯虎,略带赞赏地说道:“书生不仅武艺不凡,思维也很敏捷,不知是苏州哪里人士?”
“多谢老公公夸奖,小生苏州吴县人。”
话音刚落下,唐伯虎就感受到船外有动静传来,“嗯?莫不是又有刺客来袭?”
武者迅速掀开船帘,一阵口哨声在空中传来,远远就见一艘大船驶来。
“老爷,武二他们带人来了。”
见危机已去,唐伯虎便向二人挥手告辞,蜻蜓点水般从水面飞到渔夫的船头。
唐伯虎在水中轻轻划动船桨,准备离去。殊不知老者与武三正在细细讨论他,明明是一副白面书生模样,内力却深不可测,那几位刺客竟然仅凭一掌就能致人死地,还有那身轻功,轻盈似羽,苏州吴县什么时候出了这等武林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