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伯虎接着就把已经烤得香喷喷的大饼递到小太子面前。
小太子没有接过,反倒是领头男子自然地接过大饼,先是用银针扎了好多个洞,确定银针没有变黑的痕迹,再轻轻掰了一块大饼,放入嘴里嚼了起来。
兴安和石竹两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些举动,实在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奇怪的吃法,哪有仆从比主子先吃的道理。
唐伯虎和文征明相互对视了一眼,这太子/这勋爵子弟也未免太谨慎了,他们刚才都一起吃了呀,根本没有什么问题。
太子毫不在意这样的行为,反倒是一脸感兴趣地问道:“驴肉那么好吃,怎么驴却那么蠢,我要是在驴身上挂满草料,那它会怎么走?”
唐伯虎正要回答时,领头男子已经试毒完了,直接把那块金子放到了他手上,用冷酷的眼神,间接地堵住了他想说的话。
然后将小太子请回去了。
小太子得到了满意的无毒的大饼,自然是满心欢喜地随着四位仆从回到原来的位置。
只有武三还在思索这白面书生到底是谁。
“任务完成!”
“奖励:隐身衣”
唐伯虎:“……”
这个任务也太简单了吧,还有千万不要众目睽睽之下,凭空飘出一脸衣服时,否则连鬼神都不好解释了。
就他十万火急的时候,突然感受到袖子好像多一团东西。
他顺势摸了摸衣袖里面,柔软又光滑,好似一层纱,这就是隐身衣?
唐伯虎放下心来后,对着文征明眨了眨眼,接着一脸兴味地晃了晃手里的金子。
这个太子怎么与传闻中的淳善性格完全不相同呀!倒与他家侄子长民有些相像,都是活泼爱玩,好奇心重的小孩。
文征明也知此地不是好说话的地方,只得按捺住心中的想法,默默地收拾行李,准备出发。
唐伯虎几人行李简单,不到片刻就收拾妥当出了祠堂正殿。
武三此时悄悄又瞄了几眼唐伯虎,白面书生,又会烤饼,这条官道还是从苏州出发的。
苏州!
武三低头道:“武二,那烤大饼的白面书生我见过,苏州吴县唐寅,也就是那天太湖上的高手。”
武二细细回想了刚才白面书生的举动,一点不像是个高手,回道:“此事不急,待小主人回京以后,再派人详细探查一番。”
武三点了点头。
文征明这次出发,特意与唐伯虎同坐一辆马车。
“唐兄,瞧着刚才那位小郎,出手阔绰,再加上那口音,恐是京城的勋贵子弟呀!”
唐伯虎笑道:“征明,若是你进入翰林院,在宫中见到许多高官权贵后,你就知道了。”
“只是诏令未定,翰林院须得等上一等,才得以进。”
“无妨,我们离京城也还有一段时间。”
走了两天,马车总算是进入南京境内,进了主官道,路上的行人和车辆就多了起来。
车马走过,扬起灰尘无数,唐伯虎只得歇下看看外面的心思,将车帘放了下来。
到了南京城外,两侧的小门供行人出入,而中间供来往车辆进出,行人只是简单的查验,但车辆却是要详细的检查。
唐伯虎和文征明先后拿出举人和秀才的身份文书,再加上他们都是轻便出行,带的东西不多,所以很快就被放行。
进了南京城,这街道上的人也太多了吧,估摸着只有苏州划龙舟大赛的时候,才会有如此多的人。
文征明对这繁华的城市不是很感兴趣,主要是一路上舟车劳顿,有心无力。
唐伯虎提议道:“那我们先去找家客栈吧!”
一行人找了一家靠近城西的客栈停下,兴安和石竹去搬行李,唐伯虎与文征明则去点菜。
这一路上,不是大饼就是馒头,连一点荤腥都没见的,现在来了南京,自然是好吃好喝一顿。
店小二见两位书生进店,热情地迎面走来,道:“两位客官,吃饭还是住宿?”
唐伯虎道:“吃饭住宿一起,给我们安排三间上房。”
文征明点了点头,道:“再给我们介绍一下,南京这有什么特色菜。”
“两位客官,本店的养生鸭,肉质嫩滑,放了许多药材,真是既好吃又养生!韭香煎粉,外皮焦脆,内里软糯,口味柔和!还有鱼头豆腐汤,鲜味十足,还有……”
唐伯虎打断了店小二的卖力介绍,转头对着文征明,说道:“鱼鸭鸡三荤,外加两素菜,最后来一壶梅花酒,征明如何?”
文征明道:“行,小二,给我们选一个靠窗的包间。”
唐伯虎进了房间,一打开窗户,外面闹哄哄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他往下一瞧,有挑箩筐的,有背篮子的,有拖家带口的,还有和他们一样赶着马车的,甚至有骑驴的。
而且似乎都是往一个方向走去。
等店小二将菜端上来的时候,唐伯虎忍不住问道:“不知,今日是什么日子,为何人群都往一个方向走去。”
店小二说起这个就懊悔,反正他是没机会去了,回道:“唉,今是登台两大戏班对擂的决赛,大家伙都拼命往城中心赶去。要是那些官老爷看得舒坦了,说不定还会撒钱,到时候在场的人可就有福了。”
撒钱?这是什么行为,他甚是不解。
不过,若是华昶当场撒钱,他倒是能理解,毕竟贪官不就是钱多嘛!
唐伯虎又问道:“是南京城内所有的官员都会去?”
店小二摇了摇头,道:“这是官老爷的事情,我们这些小民怎么会知道。”
文征明见唐伯虎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道:“唐兄,若是想去的话,不必顾忌我,我在客栈休息即可。”
“倒也不是想去,只是初来南京,一时好奇罢了,”唐伯虎指了指桌上的菜,“征明,还是快快动筷,口腹之欲眼下更为重要。”
酒足饭饱后,唐伯虎回到了客栈的房间,就将房间的门锁上。
确定周围环境安全后,唐伯虎这才掏出了衣袖里的隐身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