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亦飄零久:十年摯愛版

除了快樂,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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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是一個法國男人,他的眼睛是藍色的,像湖泊。

他到小鳥的第一天晚上,閣樓上就我一個人抱著電腦在寫稿子。

寫著寫著我突然覺得不對勁了,我很驚悚地發現,離我幾米之外的那個老外,他他他,他他他,在說普通話!

當時他正在跟他的中國朋友視頻語聊,看我盯著他,便禮貌性地對我笑了笑。

等到阿星來找我的時候,我便神秘兮兮地告訴她,那個男人會講漢語!

從阿星認識我那天的生猛表現,就可以得知她不是一個正常人吧。

這一晚,她再次印證了我的看法。

在我話音剛落的時候,她就起身過去跟丹尼打招呼,先是英語,接著就是漢語,劈裏啪啦聊得好歡快。

我滿頭黑線地想,我到底出沒出國啊?

在我認識Matt之前,丹尼是唯一一個讓我不怯於交流的外國人。當然,這跟大部分時間我們是用漢語交流有很大的關係。

他經常跟我們講他的妻子和兒子。他的妻子是中國人,他們每年一半的時間住在大理,一半的時間待在法國,兒子從小接受的就是雙語教育,他說起家庭的時候眼睛會放光。

他說他第一次到雲南旅行,所有的人都對他很好,吃完飯他要掏錢,被中國朋友們此起彼伏地製止了,他們凶神惡煞地對他說:“你快把錢包收起來!快點兒收起來!”

很多年了,他回憶起當時的情景還是一臉感動地說:“我真的好驚訝,我想這是一個什麽樣的國家啊,為什麽每個人都這麽好啊?”

我哈哈大笑,說:“你知道雷鋒精神嗎?我們中國人個個都是活雷鋒。”

丹尼回中國前的那天晚上,我們大部隊一起去吊腳樓吃飯。那個餐廳的設計非常有意思,桌子下麵是懸空的,對於我這種有恐高症的人來說,真是好忐忑好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