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不知道要怎樣麵對你了。
即使是在文字的世界裏。
在這麽長的時間之後,愛情已經蒸發了,既然不再愛你,那我要用什麽樣的語氣談論你才合適呢?
你不了解我的決絕,沒有人可以強迫我做任何事,沒有人可以勉強我留在他的人生裏,除非我自己願意。而當我決心離開一個人的時候,我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決絕會不會傷害到對方。
嘿,你並不了解我。
愛情不是永恒的,如果說這世上真有一樣東西可以永恒,那就是絕然的孤寂。
那個晚上刮起了很大的風,旅館裏的客人都下去看祭祀了,露台上隻有我一個人端著筆記本在上網。
我想了想,還是在QQ上叫了你,我說,我到瓦拉納西了。
你過了很久才回話,其實也不過幾分鍾的時間吧,但這幾分鍾也足夠我後悔自己又去叨擾你,但你似乎並不介意浪費時間跟我講一個小故事—那是你曾經在瓦拉納西時的親身經曆,一個英國姑娘要求你捐錢。
後來我們斷斷續續地又說了些別的,到淩晨時,你要下了。
就在你要下的時候,你對我說:“某種程度上來講,是我帶你上路的,但最終能夠走多遠,經曆多少,還是取決於你自己。”
你說,舟舟,終有一日你回頭看,會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當初望都望不到的地方。
後來我回想起來,你最後一次出於禮節順路來看我的那個下午,距離我去北京還有半個月的時間,我疲憊至極,你突然出現了。
關於中間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我們隻字不提,保持著一個恰到好處的距離—不至於太親昵,也不至於太疏離。
我沒有化妝,沒有噴香水,甚至沒有穿衣櫃裏最漂亮的那條裙子,我希望自己看起來很隨意,盡管我知道這份隨意其實是非常刻意。
其實過去很多次,我也想過,如果再見到你,能不能放下矜持和自尊,誠實地說出來,不能得到你,我多麽遺憾,不能和你在一起,我多多少少有些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