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亦飄零久:十年摯愛版

I'm lesb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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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D鎮住在一間由克什米爾人合資開的旅館裏,他們一個是沉默寡言的掌櫃,一個是熱心的大叔,還有一個是玩世不恭的卷卷毛。

除此之外,還有三個小孩兒,最大的十九歲,負責房間清掃,另外兩個十四五歲的則是廚師。

我們都很討厭那個卷卷毛,平日裏他好吃懶做,言談舉止之中總透著一股傲慢。

在我與Jenny分頭行動的那兩天,我總是一個人在廟裏轉轉經筒。

第二天下午離開的時候,一場冰雹兜頭砸下,狂風大作,霎時,濃雲蔽日,再也看不見一絲光亮。

整個晚上,我和Jenny在旅館大廳裏如坐針氈,分別谘詢了去德裏的班車時間,我們甚至回房間把各自的行李都收拾了一遍,看起來,我們馬上就要分道揚鑣。

然而,就是那天夜裏,扭轉僵持不下的局麵的契機到來了。

一夜大雪,天亮後,推開窗,小小的D鎮成了童話世界。

班車停開,我們哪裏也去不了,誰也無法離開。

所有的異鄉人都被困在了這個隻有兩三條街道的山中小鎮,遺世獨立。

到了這時,我和Jenny不動聲色地再次結為聯盟,一同對抗這突如其來的種種意外。

人類真是的這個星球上最奇怪的動物。

伍迪·艾倫在《午夜巴塞羅那》中塑造了一個隻肯用西班牙語寫詩的老人,他拒絕將自己的詩發表,這是他對人類的懲罰,理由是他不滿人類一直沒有學會如何去愛。

億萬年前,人類剛剛從猿進化過來,對自然界的一切都懷著恐懼和敬畏,風雨水火什麽都怕,一道雷電就嚇得屁滾尿流,唯獨不怕同類。

億萬年過去了,人類社會經過了無數次演變,戰爭,複興,革命,現代文明發展到如今,科學技術日新月異,我們什麽都不怕了,隻怕同類。

我們連如何與同類相處都掌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