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郭庆被这俩字问愣住了。
“本王是说,这个法子好,但需要注意的是,要尽可能的避免动私刑。”
“臣,尊令。”
8月1日,大雨。
林易乘马车,行驶在光滑的水泥路面上,心中一片宁静。
到了码头,冒雨参观了番船厂后,便登上北上的船只。
他用了两天时间,顺道视察了南港和西港。
雨季海盐的产量很低迷,都是库存的卤水在撑着。
大道也停了工,大家都躲在宽敞的房子里下象棋的下象棋,打麻将的打麻将。
有些人家领了手工活回来,边做边聊着家长里短。
林易便装走走停停,倒也觉着满意。
6日,雨歇了后,他才回到北港。
一进王府屁股还没坐热乎,刘福来报,说是大外甥来了。
“谁的外甥?”林易脱口而出。
不可能是自己外甥,小九才多大。
但一想又不对,老头先生的全是女儿,大的估计都四十多了,便又问是哪个外甥。
“王爷,是长公主的大公子来了。”
刘福话音还没落,外头就传来小九的声音。
“皇兄,你可回来了。”
说着,人就一阵风似的跑了进来,一把抱住林易大腿,然后扭头朝外看去。
外头,进来一个锦衣华服的年轻人,二十出头年纪,面上略有尴尬。
“楚墨见过四舅,听娘娘说四舅出巡去了,不想今日回来。”
叫楚墨的年轻人先开了口,随即从身后拉出一个小女孩来,“还不给舅老爷行礼?”
小女孩四五岁年纪,瞧着有些怕生。
不过,还是在父亲的催促下,脆生生的开了口。
“琪琪见过四舅姥爷!”
林易嘴上说着免礼,心中却嘀咕起来。
大姐林宁,封号长宁,嫁给了北方寒幽府一户楚姓人家,据说过得还凑活。
记忆中,两家没什么往来,怎地楚墨这个时候来了,莫不是为了太子的婚事?
他正寻思着,小九开口了。
“皇兄,这人老问小九要这要那的,可烦了。”
这下,楚墨刚缓和的脸,又红了。
忙起身道:“也不知楚墨哪里得罪了九姨,让九姨一直不待见,真是罪过。”
林易摆摆手,佯装训斥小九道:“人家远来是客,以后可不能这么说。”
“知道了,我找小玉玩去。”
说着,人又一阵风跑没了影。
林易摇摇头,便问楚墨,“几时来的,也不提前打声招呼,我就不出这趟远门了。”
自己人,林易就以‘我’自称了。
楚墨道:“原想着等九月进了京,再去见四舅的,母亲说不真诚,便让提前南下,到时和四舅一同进京。”
无事不登三宝殿,楚墨此来绝不止是攀亲戚这么简单。
但林易又不好深问,便道:“这儿可还住的习惯?”
“习惯,吃得好住的好,琪琪都胖了。”楚墨笑着说道。
又说了几句有的没的,楚墨就退了出去。
林易这才得空去了后院,打听长宁长公主的消息来。
“长宁吧,算是你几个姐姐里,过得最好的,夫家也疼她,儿子也孝顺。
虽说跟咱们没什么来往,但口碑还算不错,没听说有什么欺男霸女之事,你爹有时也会提到她。
他们家原来也是经商的,最近几年听说不太景气。
眼下听说北方连月干旱,估计日子不好过。”
秀妃一边绣着肚兜,一边说着。
“要是能帮上的,就尽量帮人一把,人家能登门,也是舍了脸的。”
“是,儿子知道了,不过娘,小九都那么大了,怎么还绣这么小的肚兜?”林易问。
秀妃白了林易一眼,“这是给我孙子绣的,没点眼力劲。”
林易扭头就走。
晚饭很丰盛,楚墨嘴里客气,可身体却很诚实。
就属他盘子里的虾壳、骨头最多。
琪琪和小九有嬷嬷照料,凡带骨头带壳带刺的,全剥好了放在碗里。
琪琪小,吃嗨了,直接上手。
小九见自己吃的少,像是吃亏了一样,也丢了筷子上了手。
林易本想训斥几句,但见琪琪这般,也就收了回去。
饭后,楚墨让人带着琪琪去和小九玩,他自己留了下来。
林易心知,正事来了。
“四舅,外甥想做南岛的生意,您看有没有可能?”
“你们北方人说话,都这么直接的?”林易也没兜着,想什么说什么。
“又不是外人,规矩都懂,总比外人可靠吧。”
到底是生意场上的人,这话说的林易没法反驳。
“舅,来前母亲说了,给别人什么价,咱就什么价。
不瞒您说,那香皂,北厥人都出到二十两银子一块了。
那香水,量少时三十两都抢不到。
这些还好,您知道醉江南在北边什么价码?”
林易很是配合的摇了摇头,给这个大外甥装一回。
“您肯定不知道,五斤装的,都愿意用黄金来换!”
楚墨像是被自己说的震惊到一样,不住摇头。
“所以啊舅,肥水不流外人田,咱卖这些给北厥,赚他们的银子,陛下都得说声好,您老说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