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骑着马,跟在林易身后,心中百感交集。
这应该是南岛人,最真实的一面。
他看着不远处那个少年的背影,由衷的佩服母亲的眼光,这趟南岛,来对了。
两天后,船队停靠在清水码头,这里已经戒严。
众人去了清水县衙稍作休整,车队补充一番,便再次上路。
楚墨发誓,那个陈金海绝对是四舅的拥趸。
别看没说几句话,可那种关切的眼神,却是怎么都藏不住的。
过了大名府,就是临安府,一路通行无阻。
8月底,车队过了渭南府。
9月初,京都那高大的城墙,已然在望。
锦绣宫,还是原来的老样子。
众人收拾一番,天就晚了。
“王爷,暗卫传来的消息。”朴元英递了张纸给林易。
林易看了后,放油灯上烧了。
说道:“待会,咱们就去平安坊用饭,晚上就住那。”
“是。”
消息上说,太子大婚邀请了不少外国使节。
为了皇城的安全,包括皇子在内,这段时间全得到宫外住着。
朝廷在如意坊新建了庄子,没地儿去的,就到庄子里住上。
除此外,还提到了辕帝咳血之事。
没多久,礼部来人,问林易是去皇庄,还是自有去处。
林易在平安坊有产业,自然不会去皇庄的。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大晚上的,平安坊的酒楼里,居然有些外国使臣在肆无忌惮的聊着大麒趣闻。
起初林易也没在意,一路奔波,想着对付几口好好睡一觉。
可隔壁那些人声音太大,他想不注意都难。
“大麒储君大婚,据说太子妃是首辅纪延柄的孙女,长得花容月貌,可惜无缘得见。”
“这有什么难的,大婚那日,咱们只当是喝多了,闯进去就是,难道他们还敢拿人不成?”
接着就是一阵哄笑。
“别人的女人可以,但太子的不行。”听声音,像是上了年纪,有些苍老。
“这是为何,我北厥还需看他大麒太子的脸色?要看,也等他继位了再说。”有人不忿。
那苍老声再起,“不是看不看脸色的事,而是听说我们北厥与他有约,若是惹他不快,咱们的好处找谁要去?”
“有约?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去年,谈食盐买卖的时候。”老者道。
“原来如此,不过他只是储君,哪来的话语权?”
老者道:“辕帝老了,安心等几年就有话语权了。”
“若他登基后反悔了呢?”
“他不会的,也不敢。”
说到这,便有人嚷嚷着叫小二上酒。
“只要醉江南,有多少上多少,爷有的是银子。”
店小二应了声,上酒去了。
“你说这酒咱们怎么就酿不出来呢,整个大麒就南岛产,听说是那傻子老四的封地。”
林易见话题扯到自己身上,就来了兴趣,留心起来。
先前说林琅和北厥人有暗约,他是信的。
好容易有个立大功的机会,还能稳固储君之位,林琅是绝不会放过的。
至于约定的内容,不用想,也是利于北厥的。
这时,隔壁又嚷嚷起来。
“要不,咱们和那皇帝老儿提个要求,让南岛把方子卖给咱怎样?”
“这个好,最好把香皂、香水的方子一并买了。
上次我带了块香皂和一瓶香水回去,老三的女人马上就从了。
乖乖,用香皂洗完澡后,那皮肤比羊还白呢。
再喷些香水,我硬是一晚上没睡,腰都快累断了。
啧啧,都是好东西啊……”
说着,众人又是哄笑一阵。
“这个可以有,听说储君和那老四不合,想来很愿意见咱们这么做。”老者声音再起。
“还得再加个人。”不知谁吼了一嗓子。
“加人?看上哪个女人了?”有人问。
“醉饮红尘啊,老子等着看《洗冤录》等的眼都快瞎了,据说大理寺照着上面的法子,破了好几桩冤假错案,可神了。”
众人又将话题,扯到醉饮红尘身上来,林易险些喷饭。
随后的话,越来越不堪入耳。
林易用完饭,就去了后院。
“王爷,最新消息,北厥人可能要在太子婚礼上搞事。”朴元英表情凝重。
“搞事?那方才那群是什么人?”林易问。
“商人,跟着北厥使臣来的北厥商人。”
林易寻思,如果是商人的话,就解释得通了。
高层的事,底层的商人哪里知晓的那么细。
“知道他们的计划吗?”
“还不清楚,口传的消息说,北厥人跟东宫接触太过密切,期间似发生过冲突,是以判断可能会搞事情。”
冲突?
莫不是,北厥人逼太子履行承诺,太子拒绝了?
不然,北厥人何故与一国储君较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