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的就是你。”
二黑说着,对着赖子又是一阵猛踹。
可怜赖子半个时辰内,连遭两次重创,一条命丢了七成。
“你知道他现什么身份,就敢自作主张去拿他?”
“你知不知道,南岛现在有多火,大麒商人哪个不削尖了脑袋要和里面的人拉上关系?”
“你知不知道,在清水设个办事处有多难?”
“你他妈什么都不知道,就去拿人,你怎么不去死?”
赖子懵了,那个平时只有一把子力气的狗剩,居然这么厉害了?
不等他深思,二黑就做了个让他亡魂皆冒的决定来。
“来人,打断他一双手脚,抬着跟我去沈府。”
不理身后赖子的鬼哭狼嚎,二黑黑着脸就出了张府。
要说沈大江还真是个有福的,几个老婆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手擀面一绝。
“正妻是俺虏来的,起初寻死觅活的不愿跟俺过,可俺硬是用这颗火热的心,将她的铁石心肠烧成了绕指柔。”
沈大江吃着面,说着过往。
每到有趣处,自己都会不禁笑出声来,乐在其中不知疲乏。
“后来,就有了老大老二,再后来,就有了其他女人。
都说娶妻娶贤,俺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娶了她。
眼下家和万事兴,等回了南岛,再给二江娶房媳妇,俺这辈子就知足了。”
牛见喜心不在焉的吃着面,装作认证聆听的样子,一双眼却不时往外瞟。
也许和沈大江一样,他的诚心也感动了上天,就听外头一阵嘈杂,管家沈樵忙在门外道:“老爷,二黑来了。”
“来的好。”牛见喜将碗往桌上一扔,人就到了门口,“我看热闹去。”
“老牛,别惹事……”
楚墨边喊着,边追了出去,众人随后。
到了院子,就见一张门板横在前方,上面躺着气息微弱,仍在哼唧的赖子。
牛见喜一脸郁闷的退了回来,“看来是没戏了。”
楚墨叹了口气,把路让开,由沈大江上前处置。
“二黑,你又玩什么把戏?”
二黑道:“大江,以前的确是我不对,我对不起大妞,但我是真心喜欢她的。
这些年我懂了许多,也悟了许多,大妞的坟每年都会亲自打理。
我知道我做的再多再好,也无法补偿曾经犯下的错。
可唯有这样,才能让我这颗迷茫的心,偶有片刻的安宁!
这狗东西自作主张,差点伤了你。
我已打断他四肢,要杀要剐随你开心。”
沈大江哪里想到张熏会给他来这一出,迷瞪着眼,一时倒不知说什么。
“爵爷,爵爷?”
管家沈樵红着眼,叫着沈大江。
沈大江回了神,泪水在眼眶里晃着晃着就涌了出来。
他状若癫狂的指着二黑,“说什么都晚了,俺一家都死你手里,这仇就算俺也死了,也断不了。”
二黑见他说的决绝,仍尝试道:“人死不能复生,只要你开口,只要能赎罪,我什么都答应你。”
“好,那你去死,你死了咱们之间的帐就一笔勾销!”
二黑怎么可能以死赎罪,还要找理由,却被牛见喜出言打断。
“你爹什么官?”
二黑一愣,见牛见喜几人气度不凡,想必有些来头,就上前拱手道:“这位大号叫什么哥啊?”
牛见喜很是配合,傻乎乎道:“你叫我牛哥就成。”
“原来是牛哥,久仰,家父舔为大明府知州。”
一听这话,牛见喜忙道:“那你还怕沈大江干嘛,他虽说是个爵爷,可也只限南岛的北港县。
别说在大明府了,只要去了南岛其他县,也跟普通人无异。”
沈大江傻了。
牛哥,牛爷爷,您到底哪边的?
难道皇家中人都这德行?
先被浑王坑的欲仙欲死,后又遇到当众拆台的,还有天理吗?
于是,沈大江委屈的跟受气小媳妇一般看向楚墨。
还好,楚墨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对二黑道:“的确,出了北港,沈大江就一商人罢了,手下已经没几个弟兄了。”
沈大江刚缓和的心情,瞬间跌倒谷底。
沈家人也不知几人来真的还是假的,只得面面相觑起来。
二黑左右瞧了瞧,在几人面上打量许久。
还是继续拱手道:“不管大江是不是爵爷,威风不威风,都是我二黑的兄弟。”
“别,俺担不起。”
“大江你说,怎么才肯原谅我?”
“刚才俺说了,你怎么不去死?”
“他要是死了,还要你原谅干嘛?”牛见喜看热闹不嫌事大。
沈大江闻言,欲哭无泪。
牛见喜继续火上浇油,“我说,你爹都是同知了,怎么这么怂?要是我,早把人抓了再说,磨磨唧唧的一点都不爷们。”
楚墨干脆往后退了步,任由牛见喜装疯卖傻。
别人也许不了解这厮怎么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可他却门清。
这家伙一路走来,总嫌寡淡无味,毫无生趣。
在家是乖宝宝,一点错误不敢犯,条条框框折磨死个人。
进了京,就更不敢越雷池半步。
好容易南下南岛,到了地方,却还是死水一片。
等过了南清海峡,上了岛,以四舅杀伐果断的性子,借他两个胆也不敢折腾,更别说还有秀妃娘娘在旁盯着。
自己压了他一路,罢了,这次就由他折腾吧。
当然,最重要的是大明府有人对四舅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