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家可是大事,更是喜事。
凡参与者,每人分五两银子,这事就更大了。
胡士珍挑来选去,最终挑了两百人交给钱百户,再多就说不过去了,毕竟还要搜捕海盗残余。
钱百户带着百余护卫,并两百衙役,先去了东面的张威府上。
张威跑的匆忙,根本来不及通知家眷,因此几房姨太太全被堵在府中。
至于孩子,则不在南岛。
听说,老早就送走了,至于去了哪,就无人得知了。
一群女人哭哭啼啼,惹人心烦。
钱小召先将家眷发往府衙,怎么处理就是胡士珍该操心的事了,他只管抄家。
府外,早围了一圈衙役,连只耗子都跑不出去。
他也不急,就一间间,一个院子一个院子的搜了起来。
“雕金桃形红珊瑚步摇两支。”
“累丝蝶形、蜻蜓琥珀步摇各四支。”
“点翠凤形翡翠钗一支,衔珠蝶形玛瑙钗四支。”
“洒金云形金簪十支。”
“金凤簪两件。”
“鎏金梳篦五套。”
“纯金抹额一箱。”
“金缕衣一套。”
“黄金一千两百三十两。”
“足银,一万三千八百九十两。”
“各色珍珠千枚。”
“珊瑚三座,翡翠两箱。”
“各类玉器百件,金银器具无算。”
……
不一会,院子就被这些宝物占大半。
各种奇珍,认识的,不认识的琳琅满目,数不胜数。
什么传世的白玉床,东海的水晶杯,大月的神圣权杖,国王的皇冠等等等等,看得记账员都麻木了。
他已满脑是汗,累的字都写不了,示意换人。
钱小召看着一件件珍宝,在余晖下散发着诱人的光芒,忙不迭咽了下口水,看向他处。
这边典当完毕,登记造册后,便有专人送往王府。
“下一家。”
黑胡子府上倒没那么些奇珍,但胜在银子多。
当仔细‘询问’了管家后,钱小召便敲开了地窖的大门。
好家伙,火把还没点亮,人就被里面白晃晃的一片晃晕了头。
银锭,全是大小模样一致的银锭。
初略一看,绝不下十万两。
发财了!
众人小心翼翼的将银子一箱箱搬了出去,一锭锭验过后再装箱。
算上其他杂七杂八的财物,黑胡子府上总价值约十二万两白银。
参与抄家的人,挨个搜过身后,领了银子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9月23,胡士珍又挑了两百人交给钱小召,这次要查抄两家名下的店铺、商行。
其中,张威的拍卖行和中介所,共查抄白银一万两千余两。
黑胡子的镖行,地下灰色产业足足抄出白银三万多两。
当林易收到具体明细后,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是不是算错了?”
刘福接过册子一看,“没错啊,老奴刚合计过,都折算成白银,正好八十万两整。”
八十万两啊,整个大麒一年的税收也才两千万两,这帮海盗可真有钱。
张威的现银之所以那么少,估计都送往京都了。
若是算上那些,只南岛两家海盗的资产,都抵得上大麒一成的税收了。
再算上沈大江,和排名靠后的那些……
还是算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取之有道!
掂量一会,林易便决定将十七万两千两白银,分出十万两入南岛府府库。
这笔银子,他有大用。
余下的七万两千两银子,他打算用来搞研究。
至于那些占大头的财宝,倒是不急,一次性出手太多反倒卖不上价。
胡士珍对此自然无异议,相反乐的合不拢嘴。
珠宝又不能马上变现,给他他也只能供着。
浑王一次性拨了十万两银子,足够他感激到流泪不止了。
据说23号晚上,胡大人又睡进了银堆。
第二日要不是发现的早,怕被银子埋了。
黑、张两家,除了两处主宅,其余店铺抄完后,全被林易下令拆了。
给的理由听得胡士珍一愣一愣的。
“都是违章建筑,留着干嘛,给自己添堵吗?”
你看看你,咱们现在近百万的身家,还老盯着边边角角看,也不害臊。
眼光要放长远,要讲格局。”
胡士珍能说什么,只得白挨了顿训,还得老实说自己错了,马上改正。
“那些家眷你打算怎么处理?”
林易说的是张威和黑胡子的家人。
“张威的家眷好说,大都是抢来的女人,年轻没孩子,给个户籍总能找些事做。黑胡子倒麻烦不少,孩子一堆。”
林易背着手,思索良久才问朴元英,“沈二江重伤后,黑胡子说什么来着?”
朴元英老实道:“黑胡子曾私下放话,谁救沈二江,他就要谁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