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宝迷糊的回到房间,却不敢睡。
皇后下个月寿辰,宫里已准备起来,他得盯着些,看看还有什么疏忽了。
按惯例,后宫众嫔妃是要出人出力,帮皇后操办的。
但今年也不知怎地,大家有意无意的将锦绣宫排除在外。
即便锦绣宫使人来问,这边也推说无需帮忙。
可尽管如此,那边还是差了两名婢女,前来听候使唤,忙前忙后的,瞧着很是不忍。
时间转瞬到了十一月中旬,洪宝这段时间忙的脚不沾地,一早就急匆匆的赶往醉心殿。
他可不能离开陛下视线太久,不然就会永远离开陛下的视线,就像洪欣一样。
他刚到殿外拐角,便被侧面跑来的小太监撞了个满怀。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洪公公饶了奴婢这次吧,奴婢该死,该死!”
说着,那个十七八的小太监就跪在地上,不住自打耳光起来,边打边求饶,甚是卑微。
“赶着投胎吗?”洪宝心气不顺,差点被撞岔了气。
“奴婢不敢,回公公,永安宫,永安宫失窃了。”
“嗯?”
洪宝一机灵,顿觉要出事。
永安宫,是皇后寝宫。
眼下正忙着操办皇后寿辰,这个节骨眼上居然失窃了,这可是大麒一朝三十年来的头一遭。
那小太监忙道:“今早皇后梳妆打扮,婢女翻遍了首饰盒柜,也没找着太子送的那支红珊瑚步摇,据说皇后气的当场杖毙了好几人!奴婢奉命来给皇上报信,不想冲撞了公公……”
洪宝有些烦躁,他有预感,这事小不了。
看了小太监一眼,不理会他,径直去了大殿。
此时,辕帝已经在办公了。
洪宝试了试水温,便给辕帝添上热茶,然后专心磨墨,很是安静。
批完两本奏折后,辕帝抿了口洪宝倒的茶,这让洪宝稍稍松了口气。
陛下今个儿,心气还算顺。
就听辕帝道:“外头可是有事?”
洪宝忙道:“听说,是永安宫遭了窃。”
辕帝放下茶杯,拍打着扶手,不轻不重,很是规律。
良久才道:“宫里多少年没出过这些腌臜事了,家丑不可外扬,还是低调处理吧。”
“是,奴婢这就去见皇后娘娘。”
洪宝出了醉心殿,见那小太监还在地上跪着,便道:“打今儿起,去浣衣局吧。”
“谢公公,谢公公。”
那小太监不住磕头谢恩。
虽说浣衣局是整个皇宫最苦的地方,但起码,他这条小命暂时是保住了。
洪宝来到永安宫,一番通报后总算见着了王皇后。
此时王皇后面色冷峻,端坐正殿中。
下面,黑压压一片跪了不少人。
“奴婢见过皇后娘娘千岁!”洪宝弯腰,拱手。
“陛下差你来的?”王皇后语气有些冷。
“还是皇后娘娘了解陛下,一语中的。”洪宝一脸敬佩。
“都是本宫教导无方,此等小事居然惊扰了陛下,实在不该。”
洪宝嘴角一抽,北面还没个结果呢,你不差人去报信,陛下哪里会关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不过还是道:“陛下说,家丑不可外扬,马上就是皇后娘娘寿辰,可不能因小失大,叫人看了笑话。”
听是陛下的意思,王皇后倒不好再说什么。
只道:“这事,本宫会谨慎处理,劳烦洪公公走这一遭了,小红?”
名为小红的侍女,忙递上一个香囊。
不用问,里面不是银子就是金子。
洪宝推辞一番,也就收了。
他若不收,下场指定比洪欣惨。
洪宝走后,王皇后便开始彻查起来。
永安宫一早就封了,眼下她下令封了整个后宫。
所有妃、嫔、姬全都集中到了永安宫。
“陛下有言在先,家丑不可外扬,所以姐妹们都知道怎么做了吧?”王皇后道。
“姐姐说怎样,妹妹们自然就怎样。”二皇子生母搭腔。
“一切凭皇后娘娘裁定。”这是五皇子生母。
秀妃身着单薄衣裳,身边只有女官乐儿相随,闻言却是没作声。
在宫里住了十几年,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时候不该说,她又岂会不知。
众妃嫔七嘴八舌奉承着,好一会,王皇后才道:“非是本宫小气,可那支红珊瑚步摇乃是我儿所献,若是就这么不清不白的丢了,日后叫本宫如何交代?”
言下之意,未来大麒皇帝所赠之物,岂能就这么不了了之。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为了证明众姐妹清白,本宫也只能挨个搜了。”
众嫔妃闻言,大都附和。
秀妃只是旁观,仍一言不发。
王皇后说完,便打发众人回去,整个后宫只许进不许出,除非排查后解除嫌疑才成。
回到锦绣宫,便有下人来报,说南岛浑王贺寿的车队到了。
本来面无表情的秀妃,闻言瞬间喜上眉梢。
“来人是谁,刘福还是小玉?”
“回娘娘,刘公公和小玉姑娘都来了。”
“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