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飞望着杨菀开走的警车尾灯，一种疲惫感让他揉了揉太阳穴。
今天实在是神经紧绷了太久，不过累也是值得的，替天行道的成就感让陈云飞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大侠。
回到奶茶店的档口前，看到姚静还在刷手机，陈云飞用手指敲了敲吧台，说：“喂，工作认真点儿，这个点儿，正是师大为了减肥不吃晚饭，出来跑步的小姐姐们，饿得快要挺不住，想要喝杯奶茶补充能量的时候。”
姚静没有搭陈云飞的话茬，而是拿着手机对陈云飞说：“老板，这下李氏医疗要倒台了，前一阵子董事长被判死刑，现在总顾问也被抓，警方还发布悬赏，正在向社会征集线索呢。”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们爷俩都是罪有应得。”陈云飞义正言辞的说道。
“咦？老板，你跟李氏医疗的长公主和二公主关系都不错，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是不是在盘算着，在李家没有男人的时候入赘李家，趁机鸠占鹊巢，霸占人家家业呢？”姚静侧目看着陈云飞问道。
陈云飞一听，顿时感觉到一种小算盘被看穿的尴尬，红着脸嘴硬道：“说什么呢？我堂堂七尺男儿，饿死我也不会动当赘婿的心啊！我李陈氏绝对不会。”
说完，陈云飞心虚的跑上了二楼，回到了房间，躺在**，心里犯着嘀咕，难道自己表现得太明显啦？
陈云飞点开手机，刷了一会儿“逗音”，发现警方真的在面向社会悬赏征集破案线索，奖金居然有五万。
这差不多开奶茶店五个月的纯利啊！
陈云飞对着游戏头盔说：“这破游戏为什么不让我向别人透漏其相关信息呢？难道是忌惮现实世界中的某些人知道这个游戏的存在？反正这个狗屁规定，真是让我赔大了！要不然直接让杨菀去游戏世界见一见王云，我这一波就能赚五万啊。”
第二天清晨，警局内部，杨菀忙了个通宵达旦，终于将公诉李牛一伙的相关材料都整理好了。
刑警队长习惯上班早到，一进办公室，便看到杨菀在疲惫的揉脖子，问道：“哟，真是破天荒，你通宵去出外勤我常见，这你能通宵坐办公室，我还是第一次见啊。不会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吧？”
“队长，你还有闲心挖苦我？今天上午十点之前，再找不到新的证据，咱们可就要将李木生放了。万一他离开警局，直接买张机票飞国外，那无头杀人连环案的线索，就又要断了。”杨菀说道。
“就算真是这样，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现在是七点整，还有三个小时。一会儿到证物科看看社会群众有没有提供什么新线索吧。”刑警队长看了一下手表说道。
杨菀赶在法院早上刚上班，将对李牛一伙人的公诉材料送到后，赶紧又回到了警局。
证物科的警察将警方公布的，对社会征集案情线索的电子邮箱打开，发现里面有一百多封未读邮件。
杨菀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对刑警队长说：“征集到这么多线索，看来情况不算太坏。”
刑警队长捧着新沏的茶水，吹了吹飘起的茶叶，淡定的提醒道：“别高兴地太早。”
证物科的警察，点开了第一封未读的电子邮件，邮件的内容为：“还征集个屁证据啊？直接毙了李木生不就完了吗？李江造了那么多毒，让他儿子也一起杀掉，也不冤啊！你们就不能把悬赏的奖金用在吃不上饭的老百姓身上吗？你们知不知道我国还有多少贫困山区的孩子是吃不上饭，上不起学的啊？”
证物科的警察看了杨菀一眼，杨菀扶额摆手，说：“下一封。”
点开第二封未读邮件，内容为：“我睡觉的时候，做梦梦见李木生杀人啦！他像大刀王五似的，抡起六十斤的寒芒大刀，一把就把女孩儿的脑袋看下来了，腔子里的血，直冲云霄啊……”
“下一封，谢谢。”
“能证明李木生杀人的关键证据，就在李江的骨灰里，你们把李江的骨灰扬了，就能看到了……”
“证据就在李家女性的……”
……
一封一封读下来，杨菀没想到这么多邮件里，居然全都是网民们有意无意来捣乱的。情绪也从开始的充满期望，变得心浮气躁了。
最后一封电子邮件，是今天凌晨两点半发来的，内容是：“我看到律颖被李木生杀啦，李木生将凶器扔到了距离现场东侧三百米外河里啦，就是站在河边一根水泥电线杆子处扔的。你们去捞啊。”
一看时间，已经早上九点了。
“嗯？能够查到这封邮件是谁发出的吗？”刑警队长笑呵呵的模样，瞬间变得认真起来问道。
证物科的警察将发件人的邮箱输入了警方专用的搜索引擎，片刻后，转头对刑警队长摇了摇头说：“这是一个国外邮箱，发邮件时也用的伪装地址。无法查到邮件来源。”
“派人去律颖被害现场附近的这条河里找凶器。”刑警队长对证物科的警察说道。
“是。”证物科的警察，带着几个同事，起身离开了。
杨菀惊讶的问：“哇，队长，不会连这种邮件内容你也信吧？律颖的尸体被发现时，警方已经将附近搜了个遍，什么也没发现。凶手怎么会蠢到杀完人，拎着凶器跑那么远呢？”
“有鱼没鱼打一杆子嘛，带着金属探测仪等专业设备去，也没有多麻烦，捞一下也无妨啊。”刑警队长淡定的说道。
“哎呀，我还是趁着最后一个小时，再审一下李木生吧。”杨菀着急的离开了证物科。
将李木生带到了审讯室，杨菀对其说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如果知道什么，故意隐瞒，对你是没有好处的，你明白吗？”
“警官，你眼球里有血丝，看样子有些疲惫，我以一个医生的身份劝你一句，回家洗洗睡吧。”李木生说完后，不再发一言。
他知道，很快就到24小时了，说不定此时，李氏医疗法务部的律师，已经在审讯室的门外等候着，接自己离开了。
时间终究还是到了十点，杨菀看了手表，只能去将审讯室的门打开。
李木生转头向门口看过去，果然见到了两名李氏医疗的律师。不过，他们的面色却很凝重。
刑警队长一只手拿着保温杯，另一只手拎着一个透明的证物袋走进审讯室，证物袋里是一把手术刀。
刑警队长笑呵呵地夸赞道：“要说现在这仪器设备，效率就是高。李少，你看这刀，眼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