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州隨著漕運的終結,已經遠不及當初繁榮,外地人的數量並不多。有些過客出現,也是在這裏打尖,長住的不多。隻要用心篩選,就不難找出可疑人士。四個外地人就這麽映入鳳鳴歧的視線裏。
這四個人是一起來的,說話是關外口音,身上穿得很闊,但是言語粗俗,作風有點偏江湖。住的地方離交通旅社不遠,也是家夠台麵的大旅館,進旅館時行李不讓人碰,差點發生一場爭執。
由於一開始鳳鳴歧是根據信來查人,所以這幾個怎麽看也不像留學生的人就被排除掉,現在重新篩查他們就露出了水麵。
不是刺客也是胡匪,鳳鳴歧對這四個人做出了判斷。不肯讓碰行李,自然是機關就在行李裏,弄不好那裏麵放著武器。不管是不是他們行刺袁鷹,總歸抓起來是沒錯的。
他對袁鷹沒什麽好看法,但也不至於因此就認為刺殺袁鷹的一定是好人,他還沒這麽愚蠢。這年月天下大亂,被刺與行刺的,有時可能是一條線上的,這樣的事他也遇到過好幾次。
還沒等鳳鳴歧召集人手,運河幫的另一個消息也恰好送到,“有人昨天聯係幫裏弟兄,要一條船離開通州,定錢是五十塊現大洋,說話一嘴關外口音。本來說是昨天走,結果沒走成,改成了今天。”
曹蓮道:“所有派船的事一律都得經過我爹點頭才行,沒有幫主的話,一條船也不能動。昨天我因為聽說了關雅竹的事發脾氣,跟爹吵了一架,誰也不讓見,結果這事就誤了。得虧是這樣,要不然這人現在就出了通州了。”
鳳鳴歧點頭道:“沒錯,妹子這回立了大功了!晚上哥請你吃好的,可著通州的酒樓隨你點,最後讓馬千裏結帳。”
沒錯了。
發生在交通旅社的那場抓捕,顯然驚動了這幾個人,他們不敢繼續待下去,準備逃跑。在袁鷹遇刺之後,通州城裏的盤查也比過去嚴格了許多,不通過本地的勢力安排,根本離不開通州。這四個人眼下,已成甕中之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