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交通旅社的鳳鳴歧,心頭再次籠罩了一層陰霾。他現在越發討厭高麗人了,主要是討厭他們槍法太差,居然一槍隻打傷了袁鷹的胳膊,而不是打漏他的腦袋。這個小子一定是自己的災星,就像雅竹是自己的克星一樣。
遇到雅竹,自己什麽辦法都沒有,遇到袁鷹就一點好事都沒有。與關雅竹定婚的喜悅心情,被雷震春的試探所破壞,這幫人還是不相信自己,留在交通旅社,肯定還是要對自己家進行監視。他不怕這些人,但是他不想做什麽事背後都跟著幾隻眼睛,那滋味實在是太糟糕了。
由於這次他立了大功,警署裏特意放了假,除非發生大事,否則不會打擾鳳鳴歧操辦定婚儀式。隻需要在袁鷹傷好之後,由鳳鳴歧出麵為兩下聯係約定時間地點見麵就好,這個要求對鳳鳴歧來說不成問題,也不用當成工作來辦。
這算是一堆壞消息中,少有一件能令他感到些許欣喜的事,可是當他回到家時,就連這點好心情也徹底消失。
連升的臉上帶著幾分難言尷尬,看鳳鳴歧的眼神,總讓他想到自己少年時。那時候自己每每做下荒唐事,老管家便是用這種眼神看自己,這眼神的威力,絲毫不遜色於父親手上的家法。
“大少,快到內宅看看吧,這回怕是要熱鬧,老爺子都發火了。”
鳳鳴歧隻當是曹蓮與關雅竹不知鬧了什麽意見激怒老父,倒是沒當回事。在自己爹眼裏,曹蓮一如親生女兒,再怎麽生氣過會也就過去。可是等來到內宅他才發現,老父的怒火多半是對著自己。離開時家裏跟自己有瓜葛的女人是兩個,等回來時居然變成了三個。
眼看三個女人同處一室,如同三國演義中魏、蜀、吳一般形成對壘,他在心裏不由暗自嘀咕道:果然看見袁鷹那孫子就沒好事發生。
除去關雅竹與曹蓮,房間裏現在又多了一個年輕女人。身上穿著芝麻綢長裙,外麵披著白狐皮披肩,長長的頭發燙成波浪式,鼻梁上還卡了副金絲眼鏡。在時下而言,乃是最為新潮的發型,整個人打扮的十分洋氣,並不遜色於關雅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