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战神

第97章 石屋内的争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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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忙碌的人群中,天赐依次看过他们的铸刀程序,漫不经心地问小雪:“我还不知道,你是钱山的人?”

“不是。”小雪笑着摇了摇头。

“你是血煞门的人?”

“也不是。”

“那你……”

“我是卖刀的,帮他卖刀的!”小雪伸出手,指了指巨鼎旁边那位相貌不惊的铸造师。

“钱山请你们来的?”

“嗯,他出钱,我们铸刀。”

“那位匠师,看起来很厉害。”

“他叫馒头,是我的老板。”

“馒头。”天赐笑了,“好有趣的名字。”

“他的母亲是饿死的,他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把他卖了,换了十斤馒头,所以他叫馒头。”

天赐愣了一下,仔细打量着那位铸造师。

他没什么表情,但眉头却微微皱着,似乎永远也不会解开。微皱眉头已经成为他的习惯,让他额头有着很深的皱纹。

他的眼睛忧郁又悲伤,像是沉浸在回忆中无法自拔,无论他在干什么,哪怕是什么都没干,那股沉思感都不会有任何消退。

仔细打量着他,天赐已经不必去查看他铸的刀。

他铸的刀绝对很恐怖,绝对是杀人的利器。

这是天赐的直觉。

天赐深深吸了一口气,看起来,钱山和赵启在这里铸造兵器,就是为了武装血煞门的全部弟子,然后放手进攻流苏阁。

为此,他们高价聘请了一位可怕的铸造师。

天赐将目光移向钱山。

此刻钱山早已不再审视兵器,他注意到了天赐,当天赐抬起头来的时候,他的脸色立刻变了。

“钱老板,别来无恙?”天赐笑着,向他走去。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钱山大吼一声。

所有人都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惊讶地看着天赐,只有馒头还在工作,他连眼睛都没有眨。

在他铸造的时候,任何事都不能打扰到他。

“我当然是代表流苏阁,来跟你谈判。”

“代表流苏阁?王朝阳,还是云中鹤?”

“王朝阳已经死了,王昊也死了。”天赐眼中闪过一丝悲哀。

“杀了他!”赵启忽然一声怒吼,抬手召唤出鲜红的阔刀。

当啷啷。

一阵嘈杂的拔剑声,所有负责铸造的人都是拿起了武器。

能够进入这间石屋的人,都是赵启的心腹,也都是血煞门的得意门生。

平静的目光依次扫过虎视眈眈的人群,天赐将腰间的首席弟子名牌丢在桌上,说道:“你们的武器,流苏阁接手了。”

赵启的眼睛眯起来,上下看了看天赐,问道:“你自己来的?”

“对付你们,足够。”

“呵,”赵启冷冷一笑,伸手指了指身边的手下,道,“这些人,最低的凤初境七阶,最高的凤初境九阶,你打的赢?”

天赐也不废话,抬手抽出腰间的流苏剑。

那是一柄看似寻常的剑,没有任何值得称道的地方。

但是长剑出鞘,尖锐的剑吟一直持续了下去,经久不散。

石屋正中,馒头忽然停止铸造,他闭上眼睛,仔细聆听着那连绵不绝的剑吟。

原本聚集过来的血煞门弟子尽皆顿脚,惊惧地看着天赐手中的长剑。

这些由血煞门选出的弟子们都不再年轻,三十多岁的人,大部分都经历过十五年前的血战。

听到这声熟悉的剑吟,他们忽然颤抖起来。

“流苏剑!”

赵启后退一步,表情大变,震恐道:“云中鹤竟把这柄剑交给了你。”

“怕什么,就是一柄剑而已,难道你们这么多人,还打不赢一个孩子?”钱山皱了皱眉,质问道。

“不能让他活着走,给我动手!”赵启一声怒斥。

血煞门弟子虽被流苏剑吓破了胆,但考虑到这柄剑不是在云中鹤手中,心中也是添了一分底气。

他们仗着人多势众,彼此壮胆,大声一吼,将恐惧感喊体外,便从四面八方,向着天赐围攻而去。

天赐不慌不忙,手中捏起一招金鳞诀,长剑一甩,七道金色剑气激射而出。

噗噗噗!

七个最先冲上来的血煞门弟子被剑气洞穿,倒飞回去。

鲜血飞溅,在地上、墙上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眨眼之前,二十多人去了三成。

剩下十余人或劈或斩、或刺或砍,凌乱地扑向天赐。

天赐身体后仰,划出百步开外,手中长剑一引,一招灵木诀施展而出。

灵木诀以控制和牵制为要门,剑诀一起,青色光芒像是一道漩涡,出现在天赐的剑尖上。

长剑牵引剑,旋涡被拉扯,血煞门众人的剑气与旋涡相触,立时被吸在一起。

天赐手腕翻动,像是用一张网锁住所有血煞门弟子,将他们抛到身后,与此同时,又是一阵金鳞剑气刺出。

嗤嗤嗤!

被控制在半空的流苏个弟子们毫无躲闪空间,金鳞剑气刺穿他们的胸膛。

他们的眼睛大睁着,涣散的瞳孔中满是对死亡的恐惧。

扑通!扑通!

一具具尸体落在地上,在天赐的身后,下起了一阵血雨。

钱山吓得下午血色,肥胖的身体抖了抖,一屁股坐在地上。赵启则是悄悄后退一步,手指墙壁上摸索几下,忽然按了下去。

“果然云中鹤把流苏剑交给你另有目的,你会成为血煞门进攻流苏山的最大阻碍!这里的武器,倒看你能不能拿走!”他说完,身后忽然出现一条暗道。

赵启跳进暗道,随着暗道门轰然合上,在石屋的四周,忽然生长出密密麻麻的枯藤,枯藤将整个石屋完全封锁,就连那扇铁门都被挤碎,砰地一声飞了出去。

石屋外的林书南吓了一跳,忽然看到巨大的枯藤从石屋中钻出,立刻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那枯藤看起来就像干柴般填满石屋,若是燃烧起来,还能留下什么?

她的预感成真。

下一刻,一丝火光在石屋内闪了一下,很快就以爆炸般色速度熊熊燃烧。

轰!

烈火在怒吼,整个石屋陷入一个诡异的法阵之中。

那不是普通的火,而是凝聚了天地灵气,借无上道法,用法阵催发出来的可怕火焰!

火光冲天而起,将天上的白云染得橙红。

“天赐!”林书南大声呼喊。

但她的呼唤,却隐没在烈焰的轰鸣中。

“他没事,倒是你,最好离远点。”天烬对林书南哼哧了一声。

林书南自然听不懂天烬的话,她第一次感到这么绝望,天旋地转,像是一切都消失不见,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她大脑一片空白,竟向那间被烈焰包围的石屋冲了过去。

天烬怒吼一声,急忙咬住林书南的衣服,用力一甩,将她甩上马背。

感受着周围狂暴的灵气蹿动,天烬不敢犹豫,拔腿就跑。

就在它刚刚离开这里的时候,一声龙啸威镇寰宇。

巨大的水龙撞碎了低矮的石屋,冲天而起,水龙庞大的身躯不断升腾,脱离了烈焰后,忽然转身,重重地砸了下去。

“轰!”

地动山摇,钱府内的仆人们站立不稳,东摇西晃,惊恐的眼睛瞪着那团诡异的火光,和火光上愤怒冲撞的水龙。

巨大的水浪声和撞击声持续了许久,偌大的钱府,四分之一都水龙狂暴的撞击碾平。一片废墟之中,火光消退,水龙也消失不见,迷蒙的飞尘却像结界一般,笼罩了石屋的中央。

“这这这……”钱府内巡逻的血煞门弟子们都被吓傻,忽然间,他们看到一个灰头土脸的熟悉身影从面前蹿过。

“赵老板!发生了什么?”一位血煞门弟子认出那狼狈逃窜的人正是赵启,急忙喊道。

“你还问发生了什么?你特么是不是瞎?赶快跟着老子走,进攻流苏阁的计划提前进行了!”

赵启一边骂,脚上却不停留,几个起落间就逃出了钱府。

钱府内的血煞门弟子你看我、我看你,立刻意识到有变故发生,便打声招呼着,纷纷追着赵启而去。

在一片废墟中,飞尘逐渐消退,天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流苏剑插在石缝中,勉强支撑着身体。

他的身上燃烧着黑色的火焰,火焰逐渐稀薄。

握剑的手在剧烈抖动,像是掏空了所有的力气。

看到这一幕的林书南跳下马,狂奔着冲过去,一把抱住天赐。

她的冲劲太大,天赐抱不住她,反而被她撞倒,压在了地上。

脖子被勒住,天赐憋得满脸通红,艰难地道:“师姐,我很累,你这样让我无法呼吸了。”

林书南急忙放开他,忽然看到天赐身旁还有三个人,立刻将空玉剑抓在手中,怒道:“这是你们的圈套?”

被天赐救下的钱山已经吓傻,上下牙连连打战,拼命摇头道:“不是!不是!”

馒头则是看了看小雪,小雪立刻道:“我们也没想到,赵启竟然会在这里提前设下法阵!要不是天赐相救,我和我家老板恐怕已经落难于此。”

林书南空玉剑一动,抵在钱山的喉咙上,怒道:“这里是你家,你怎么会不知道?我杀了你!”

“算了,师姐,我答应过钱多多不杀他。”天赐躺在地上,叹着气,又对钱山道,“钱山,你儿子用一个手镯换了你的命。”

钱山忽然愣住,愕然道:“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