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嘉臣不甘示弱,目露不屑地輕笑道:“幾個剪徑的小毛賊罷了,你我兄弟聯手還怕他們?”
楊嘉謨微一沉吟,傲然而笑:“說的是。”說罷,對蒙麵人朗然問道:“諸位好漢,我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不知為何要阻攔刁難?”
蒙麵人中為首的不是別人,正是之前隱在古槐樹間欲要搭救楊嘉謨兄弟的箭手陸九。他扯下麵罩,朝著楊嘉謨麵無表情道:“楊指揮是吧?我等受人所托,在此等你多時了。”
楊嘉謨錯愕:“等我?如果沒有記錯,在下與兄台從無交集,卻不知諸位用意何在?”陸九探手入懷取出一樣物事向楊嘉謨扔來,驕狂道:“看看這個不就什麽都明白了。”
楊嘉謨穩穩接住,展開看時不禁驚疑:“這……這是……”陸九嘲諷一笑:“認出來就好!我們隻認腰牌不認人,你現在知道欠了誰的人情也不晚。”
握著鐵製的腰牌,楊嘉謨的表情肅穆起來,沉聲而問:“我想知道,王指揮的腰牌怎麽會在你的手上,你和他有何淵源?”陸九並不急於回答楊嘉謨的詢問,盯著他好一通審視,挑剔的目光明白無誤地顯露出他的謹慎來。
風雨漸次柔和下來,綿綿密密灑向大地,濡濕的衣衫緊緊貼在身上,令楊嘉謨原就不夠壯碩的身軀顯得略有些單薄。
楊嘉臣睃了眼那枚躺在楊嘉謨手心裏的腰牌,忍不住氣憤地挖苦道:“還真是沒想到,官匪勾結竟連一點掩飾都懶得顧忌了。”陸九麵色不變,嘴角挑起一抹不屑的冷笑來:“差點忘了,楊家人是幾百年都不知道變通的人,是隻會拿性命博功名的迂腐之輩了。我便說老王他枉做好人,果然被你們再一次驗證了。”
“你這廝是在找死!”楊嘉臣勃然大怒。
楊嘉謨揮手攔住伯兄,掂了掂手上的腰牌忽地一笑,望著陸九好笑道:“你說的老王想必一定是楊某麾下那位同知王指揮吧?不知道他還給了你怎樣的計劃,是勸我兄弟跟你們一道走,還是在遭到拒絕後痛下殺手呢?”這回輪到陸九驚異了,他定定看著楊嘉謨目中寒光凜凜:“難怪老王看重你,你確實通透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