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鵝國度

第二幕1.第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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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五點鍾,兩個人一起回到了國立。之前在便利店裏買了咖啡,一人猛喝了兩罐,所以都精神亢奮。“我們去練舞吧。”陸鑫道。

不然還能幹什麽?難道發呆嗎?楚翹想,哪怕自己真的要提前結束合同,退團結婚,也要站好最後一班崗吧?

跟陸鑫約好在新樓的五號練功房裏見麵——不選老樓,是為了要避開夏瞳,因為她知道夏瞳習慣在老樓裏練功。這曾經是她最崇拜的人。現在依然崇拜。隻是不想見到了。既然要離開這裏,就要了斷,清清楚楚,幹幹淨淨。

她獨自穿過幽暗的走廊去更衣室。一開燈,就看見王豔豔睡在沙發上——王豔豔是住宿舍的,楚翹知道她也有一早起來練功的習慣。不過看她還穿著昨天的衣服,兩腳插在一個塑料裏——這是團裏各位常用的招數,連續十幾個小時不停地跳舞,唯有用這種裝滿冰塊的桶才可以壓製住新傷舊患。但那感覺,還是刀割針紮一樣的疼。王豔豔腳下的桶裏沒有冰塊,隻有水。可見是敷著冰就睡著了——也許是從昨天晚上一直到現在!

“喂,豔豔,你醒醒!”楚翹上前拍拍她,“要感冒了!”

王豔豔睜開眼,楚翹才注意到她的眼睛腫得像桃子一樣。不禁訝異道:“你……你怎麽啦?”

王豔豔揉著眼睛:“也沒什麽……你怎麽這麽早來了?來用功嗎?”

她不肯說,楚翹當然也就不好問——畢竟,王豔豔是她的前輩,級別也比她高,兩人沒什麽私交。於是楚翹點了點頭:“練那個《柴可夫斯基雙人舞》,要去電視台上節目了。我還跳得亂七八糟的。太丟人了。”

“那個呀……”王豔豔理了理頭發,“的確是挺難的——巴蘭欽的舞常常都是為某一個特定的舞者寫的。有些舞者天生就可以跳得很快,有些就怎麽都不行——好比前英國皇家芭蕾舞團的首席Darcey Bussell,她跳這支舞的時候都被挑剔‘跟不上拍子’——世界上又有幾個強過Darcey Bussell的人?我當年和陳岩在巴蘭欽誕辰紀念上跳這個舞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