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渊果然渐渐冷静了下来。
可大皇子却有些不满，瞪了一眼那士兵。
这士兵怎么这么面生？应当不是跟在他身边的。
想来也是，不然怎会这般没有眼力，居然还敢拦着明渊。
大皇子咳了一声。
“你还在这干什么？还不快去救火？”
那士兵立刻领命去取水，之后又冲入火场。
大皇子见明渊平静下来，有心再激他几句。
“都说明公子主仆情深，我看也不过如此，也不知你那仆人现在死没死。”
明渊只是淡淡看了大皇子一眼。
“大皇子不妨好好想想，皇上让你侦办此案，可这府衙却突然着起大火。”
“若是皇上知晓，你要如何交代？”
说完就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杜尚文。
“见过杜大人。”
杜尚文已经从两人的对话中察觉到了异常。
“你就是那个明渊？”
他早就听说此人，来了京都之后，搅的京都混乱不堪。
齐安侯对此人有一个评价。
“若将来有人能乱大周，此人必是明渊。”
杜尚文从那时起，就想要见见这人。
也想看一下这人究竟有何本事，竟能让齐安侯说出这样的评价来。
“明公子当真是年轻，过得潇洒肆意。”
“你的仆人案件未曾理清，杨大人又因你涉案，你却还有闲心醉酒。”
杜尚文的话里是满满的指责，他对明渊印象十分不好。
就像那个莫名其妙失踪的杨柳一样。
皇上特意点名让他协同主审此案，可他竟还这样不着调。
将宋文侯家眷和奴仆全部关起来之后，他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连府衙发生大火这么大的事，他都没有回来。
明渊自然察觉到杜尚文对他似乎十分不满。
不过他并不在乎，而是笑了笑。
“我知道杜大人最是刚正无私，我觉得府衙大火甚是蹊跷。”
“杜大人不妨好好查查，这火究竟因何而起，又要毁了什么？”
大皇子瞪着眼睛。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觉得是我们故意放火烧你的仆人？”
“你未免也太拿自己当回事儿了。”
杜尚文并没有被大皇子的话带跑方向，他确实觉得这火来的十分蹊跷。
只是比起大皇子，他更怀疑杨柳。
毕竟在这牢狱之中，都是杨柳从宋文侯府带过来的人。
而且将这么多人放在牢狱，他竟然不见踪影。
此事必须要细查。
“我自然知道，明公子放心，我会将此案和此火查的一清二楚。”
明渊见那火势凶猛，一时半会儿无法被扑灭，于是跟众人告辞。
此时，便是连大皇子都有些怀疑。
怎么感觉他一点都不受这火的影响？
明明刚才还那么着急，说平静便平静了下来。
不过此时，明渊已经回到府邸。
正好见到阿然正要带着人出门。
“公子不好了，我刚刚听说府衙牢狱着起了大火，魏峰和萍儿有危险。”
她正想带着府中人去救他们。
明渊则是摇了摇头。
“你们放心吧，他们没事。”
刚刚那士兵故意拦着他，还提起今日饮酒之事。
明渊便知此事有蹊跷。
再一联想今日发生的事，他就知道那士兵是谁的人了。
看来杨柳早有准备，难怪他今日这般放心畅饮。
果然，大火在第二日才扑灭，牢狱已经坍塌，里面全是灰烬。
到这种时候，他们就算想去里面搜寻也做不到。
杨柳直到早上才回来，浑身满是酒味。
杜尚文摇了摇头。
“皇上命你主审此案，你怎可这般放肆？”
“昨夜牢狱大火，你却不知去了哪里，若是皇上知道，你要如何交代？”
杨柳耸耸肩。
“就算昨夜我在，多我一个，也扑不灭这场大火。”
“我在与不在，又有何用？”
话的确这样说，可他是主审之人，也就是要担负责任的人。
“可那里面有那么多宋文侯府家的女眷，她们并无过错，被你关入牢中。”
“如今一场大火过后，连尸身都找不到，追究起来，你我都难逃责任。”
杜尚文唉声叹气，他是真的着急。
只是光着急也无用，现在不是推卸责任的时候，还是想想怎么跟皇上交代。
大皇子在一旁劝说。
“杜大人莫慌，杨大人即将侯府女眷全带来，应当想好要承担后果了。”
“杨大人可知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与杜大人都曾阻止过你，但你一意孤行。”
“此事可怨不到我与杜大人。”
杜尚文一愣。
在他看来，皇上让他三人主审此案，三人便是一体的。
这中间出了差错，也该三人共同承担。
所以他从未想过要推卸责任。
毕竟，虽说他们阻止了，但却并没极力否定。
所以他们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理应承担一部分责任。
他正想与大皇子好好说一下这个道理，却见杨柳突然大笑起来。
这笑声十分突兀，连大皇子都被吓了一跳。
“你笑什么？”
杨柳一边笑，一边摇头。
“我只是觉得你这话甚是有趣，我正常提审侯府女卷，难道有错吗？”
大皇子被他的话说的恼羞成怒。
“好，就算你提审没错，但你没做到监管职责。”
“现在她们都死了，你怎么向众人交代？”
杨柳却耷拉着眉毛，好似听到什么笑话一般。
“谁说她们都死了？不过一个空牢狱烧了，至于这般兴师动众来质问我？”
“我早已将牢中犯人全部转移走，此处自然一个尸身都找不到。”
此话一出，大皇子和杜尚文全愣住了。
杜尚文有些激动。
“你说的可是真的，你都将牢中犯人带走了？”
杨柳就看向大皇子，意有所指的说道。
“我早就料到这牢狱中会起一场大火，所以先将犯人转走。”
“而且宋殿轩的尸体也被我刻意保护起来，证据也都还在。”
“我出去的一夜，没有任何东西被毁。”
大皇子脸色瞬间铁青。
他想起与大师傅商量，借此机会杀了牢狱中人，将证据毁掉之时。
大师傅还曾劝阻他最好不要这么做。
因为杨柳绝不是省油的灯，这样做反而适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