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啊,你说母后最近在做什么?”
“近些日子的早朝,她也都是称病未到。”
“唉……朕作为儿子,实在是疏忽了太多了啊。”
在前往慈宁宫的路上,杨鑫略带几分好笑的瞧了满头大汗的张让,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戏谑的神色。
看来,自己还真的是吓到这家伙了。
不过吓吓也好,至少能够老实上不少。
“这……咱家是真的不知道啊……”
听到杨鑫的问话,张让尴尬的笑了笑。
他奶奶的,这事儿谁能知道?
你问我你老娘此时在做什么?
你该不会是疯了吧?
虽然陛下并不是太后娘娘亲生的。
不过这些话只能是他自己在心底疯狂吐槽罢了,要是让杨鑫听到一句,自己都是人头落地的下场。
“唉……也对。”
“那倒是朕为难你了。”
杨鑫似乎是有几分认同的点了点头,随即便没有再理会张让,直接大步流星的朝着慈宁宫走去。
“什么?”
“陛下要来了?”
听到小太监前来通报的消息,吕雉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奇。
自己这都逐渐退出前朝了,这杨鑫怎么还会主动来找自己?
难不成……是为了这两日的寿宴?
想到这里,吕雉的眼神不禁闪了闪。
那朱棣要造反的消息,可以说是已经传遍了整个朝廷,就连她这个待在后宫里的,都已经听说了。
若是这次自己的寿宴真的被朱棣那家伙给捣毁了,自己可不介意再跟杨鑫说道说道。
一个连太后的寿宴都维护不好的皇帝,又怎么可能会经营得起来一个国家?
吕雉望着铜镜中的自己,眼神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神色。
如果真的到了需要自己出手的地步……那这皇位,倒也不需要他小子坐了。
毕竟虽然他手中的底牌多,但是自己可还没有展现出真正的实力呢。
“儿臣见过母后。”
“许久未见,不知母后近日过得怎么样?”
正当吕雉思索之际,却听到杨鑫的声音直接从身后响起。
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就没有通报吗?
吕雉被杨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但还是迅速调整好了神色,缓缓转过身去。
“皇帝有心了。”
“哀家今日只是稍感风寒罢了,稍微歇息一段时日便可。”
“倒是皇帝今日怎的有时间来我这宫中了?”
吕雉微微颔首,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眼前的杨鑫,心中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这皇帝……跟上次相比起来,貌似又有点不太一样了?
难不成是因为羽翼渐丰,翅膀硬了,这就有底气在自己的面前豪横了?
想到这里,吕雉心中不禁多了几分不满。
虽然自己这太后之位是赶了个天时地利人和捡来的,但是在名义上说起来,自己好歹也算是他杨鑫的母后。
如今杨鑫对自己的敬意越来越少,这还得了?
“儿臣也是寻思着许久未曾来探望过母后了,这恰巧过几日便是母后的寿宴了,儿臣特地让张让找来天下有名的工匠,为母后打造了这幅手镯。”
杨鑫说着,还不忘了给张让使了个眼色。
张让闻言顿时双手一颤,急忙拿出包装好的小匣子递给了吕雉身旁的侍女。
他奶奶的,这皇帝可真会吹啊。
还什么专门让自己去寻了天下有名的工匠打造的这只手镯,这特么的分明是刚刚让自己临时去内务府挑的好吧!
看着吕雉接过来小匣子打开的样子,张让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
亏得自己专门选了个最好的镯子,不然的话这皇帝口中的漏洞,还真的不好补上。
而且杨鑫要是漏了馅他倒是没什么,遭殃的可是自己啊!
“这幅手镯名叫做铸金翡翠福禄寿五彩手镯,儿臣可是早早地就吩咐工匠下去打造了。”
“这手镯表面呈现紫色,白色,绿色,红色,黄色,五种颜色,象征着五福呈祥,和母后您的气质也是极其搭配的。”
“而且这整只翡翠手镯表面全部是铸金镶刻,那工匠可是足足砸碎了一万多件残次品,最终才制成的这一个手镯。”
杨鑫随意瞟了一眼那小匣子中的手镯,张口便开始忽悠。
单单杨鑫这几句话,便听得张让嘴角一阵抽搐。
而吕雉又是什么人物?
她在宫中待了这么多年,又怎么可能分不出来这物件的优劣好次?
吕雉仅仅是看了一眼,便知道这手镯虽然珍贵,但也仅仅算是个中上等的宫中物件罢了。
而方才杨鑫口中所说的寻找了天下最有名的工匠,想必也尽然都是天方夜谭。
看着杨鑫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吕雉都有几分想要翻他白眼的意思。
这皇帝是什么时候成这样了?
居然学会了如此死皮赖脸,睁眼说瞎话的技能?
想到这里,吕雉心中也是一阵无奈。
“皇帝的好意,哀家就收下了。”
“话说回来,过两日的寿宴,想必皇帝也已经安排的妥妥当当了吧?”
吕雉默默地将自己手中的小匣子合上,示意一旁的宫女收起来,企图将话题转移开。
听到吕雉的话,杨鑫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事情一般面色一变,但随即又很快的恢复了平静。
“那是自然,毕竟是太后娘娘都寿宴,肯定是要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儿臣突然之间想起来貌似还有一些政事还未处理,便先行一步告退了。”
“张让,别忘了跟太后娘娘好好叙叙旧。”
杨鑫不动声色的站起身,朝着吕雉醒了一律便准备离开,临走前还不忘了给张让使了个眼色。
张让:???!
什么情况?
这意思是要把自己丢在这里不管了?
正当张让僵直着身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时,身后却突然间传来了吕雉的声音。
“正所谓一仆不侍二主,一臣不忠二君。”
“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吧?”
“退下吧,哀家乏了。”
吕雉站起身来漫不经心的瞥了张让一眼,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等到张让回过神来的时候,吕雉便已经不见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