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件事仿佛已经被人遗忘,但赵飞扬也乐得过几天清闲日子。
不论他是否是提出这个建议的人,大夏与西邦的关系,都卡在玄隆帝的心中,好像一根刺,不碰也疼!
等到这种“痛”无法忍受的时候,便是玄隆帝对他多有忌惮,他相信玄隆帝也一定会重提此事!
然而,安生日子他也没过上几天。
接连几日,玄隆帝都好似忘记了京城之中还有西邦使臣一事,令西邦使臣坐不住了。
眼看着寒冬便要降临,倘若未曾在寒冷到来之前,为西邦的百姓准备好过冬所需要的一切。
别说是西邦的皇族,便是那些百姓闹起来,也够西邦皇室喝上一壶的了!
所以,鲜于珲寻了个机会,入宫面见玄隆帝。
玄隆帝瞧见他便头疼,却也不得不见。
见面时,二人脸上皆挂着笑容,便好似他们之间从不曾发生任何不愉快一般。
“参加陛下!”鲜于珲恭恭敬敬的行礼,倒是比以前规矩了不少。
“使臣快快平身!”
“这些时日朕事务缠身,不知下面的人,可否有何处令使臣觉得不满?”
玄隆帝好似一位“知心大哥”,与鲜于珲聊着家常。
谁知,今日鲜于珲却一反常态,恭恭敬敬的询问,那日赵飞扬所提及之事,玄隆帝考虑的如何了,可否要按照赵飞扬所说的去做。
此话一出,玄隆帝的脸色立刻变了。
这两天他一直在考虑这事,可在巨大的风险面前,他也不确定是否当真要按照赵飞扬的提议来处置。
“此事是朕疏忽了。”
“朕这便将大皇子叫来,待朕仔细问个清楚,再做顶夺!”
鲜于珲谦卑的谢过玄隆帝后,便由玄隆帝赐座,在两仪殿内等待着赵飞扬现身。
……
东宫。
李公公听闻陛下传召赵飞扬,顿时紧张起来。
“殿下,陛下传召您去两仪殿回话!”
瞧见李公公慌张的模样,赵飞扬不禁失笑。
“不过是去回个话罢了,李公公何必大惊小怪?”
张了张嘴,李公公到嘴边的话还是没敢说出口。
那一日,陛下当中发了好大的火,他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的。
如今陛下传召殿下去两仪殿,殿下究竟会遭遇什么样的事情,谁也不知道。
为了令李公公安心,赵飞扬保证今日绝不会莽撞行事,李公公这才放松下来。
两仪殿。
“儿臣参见父皇!”
说罢,赵飞扬眼角的余光便瞥见了鲜于珲。
“原来使臣也在。”
鲜于珲也朝着赵飞扬微微点头示意。
“飞扬,那天你所提及之事,朕并未细问。”
“你也知晓,此事事关两国,你可否仔细说说?”
说话时,玄隆帝的眼神中略带警告的意味。
只消一眼,赵飞扬便明白了玄隆帝的意思,这件事若是说不好,下场恐怕不会好过。
“启禀父皇,对于此事,儿臣的想法是……”
其实这件事很好解决,西邦所面临的种种窘境,想要解决无非就只需要用些银子。
过冬所需的物资,只要准备齐全,不管是哪里的人,想必这个寒冬也都能挨过去。
只不过,赵飞扬有让西邦人过的更加舒坦的法子。
“儿臣听闻有一种火炕,可以就地取材,点燃之后能暖上很久,若是能将此法在西邦推行开来,定然能够令西邦百姓,度过这个严冬!”
火炕?
玄隆帝与鲜于珲的脸上皆露出了一抹疑惑。
“这火炕为何物?”
这个世界还并没有这种取暖方式,所以不论是大夏还是西邦,冬日都只能依靠炭火取暖。
可炭火也需要人来烧制,外加危险性极大,稍不留神便会闹出人命,西邦人便用的更少了。
“儿臣这有一图纸,想要用上这火炕取暖,只需要依照图纸修建即可!”
将图纸双手呈上后,赵飞扬便立在两仪殿中央,垂着头任凭旁人怎么瞧,也根本就瞧不出他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玄隆帝原本只是想叫赵飞扬前来,给西邦使臣一个交代。
却不成想,赵飞扬还当真拿出了“真东西”!
这火炕所需材料简单,土砖,石砖皆可,利用木材便能够起到取暖的作用。
若是能够推行开来,西邦人唯一惧怕的寒冬,也再也对他们构不成任何威胁。
这哪里是赵飞扬先前所说,于西邦,于大夏皆有好处的事?
鲜于珲在看过那火炕的图纸后,却露出惊艳之色。
他先前只知道赵飞扬绝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却不知晓,他竟有如此过人才能!
而这人,偏偏还愚蠢的可以,竟将此等图纸拿了出来。
另一边,玄隆帝瞧见鲜于珲盯着那火炕图纸爱不释手的模样,脸色越发难看。
他立刻呵斥赵飞扬,“胡闹!”
“这种东西从未有人用过,若是不似你所说的那般有用,岂不是令大夏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只需看一眼,赵飞扬便知道玄隆帝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可不是在否定火炕是否能起到保暖,抵御严寒的作用,而是想要让他自己承认,这火炕不一定有他说的那般好,令鲜于珲不再关注此事。
未等他开口回应,鲜于珲便放下手中图纸,笑着看向玄隆帝。
“陛下,虽说在下也从未听说过此物,可西邦也确实对冬季苦寒之事颇为头疼。”
“既然大皇子菩萨心肠,在下倒是也愿意将这图纸带回西邦,尝试一番。”
“若是此物当真有大皇子所说那般厉害,在下定然会请求王上,亲自来向陛下道谢!”
按照先前鲜于珲对待玄隆帝的态度做为对照,此时鲜于珲就好似变了一个人一样。
可也正是因为他这样的举止,让赵飞扬和玄隆帝都明白,这火炕确实能够解决西邦所面临的很多问题!
就在此事,钱公公匆忙走进殿内,在玄隆帝耳边低声道:“陛下,上官大人求见!”
上官均?
此前一想到见上官均便要听他说些挑拨离间的话,玄隆帝便觉得厌烦,可如今他却迫切的期待上官均能够阻止赵飞扬!
闻言,他轻笑几声,望向鲜于珲与赵飞扬。
“此事,朕也没有万全的把握。”
“不过,上官丞相见多识广,正好他来了,不妨请他来评断一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