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頁已經全部散落了,幸而上麵已經標注了頁碼。許新茶和陸且將待在許久沒人踏足的藏書室把一張張紙按順序整理好,雖然有不少缺頁少碼,但好歹還是份能看的計劃書。那張寫著彼岸花計劃的紙恰好是封麵,放在第一張。
“我怎麽覺得這個計劃不是什麽好計劃呢?”許新茶看著上麵紅得要滴血的五個大字。這五個字使用特殊的筆寫的,即便過去二十年,依舊沒有歲月的痕跡,“要是一個好計劃,陸所肯定就跟我講了。但是我進時研所以來,除了被罰的時候來過藏書室,他從沒跟我提過一句這個計劃。”
他翻開第一麵,一眼就看到了計劃的目的——延續時間線的“生命”,創建美好未來,實現全人類時間線的可持續發展。
許新茶:“……”
這一股子正能量的風格把兩個人打得措手不及。許新茶回過味兒來,不知道該對這份正能量的計劃書擺出一副什麽表情,隻好幹笑了兩聲:“什麽可持續發展,這不就是想著長生不老嗎?”
他倏地愣住了:“長生不老?”
被清掃過後的記憶清晰如洗,許新茶一下就想起來多年前跟他對話的那個黑影子成年人,也就是常含平。他掩藏在黑色口罩下,語焉不詳地問他:“你聽說過死而複生、長生不老嗎?”
原來那會兒根本就不是常含平的癡人說夢,而是確有其事!
那麽當初常含平知道自己姓許,輕而易舉地放過了他,原來是因為他曾經和自己的父親共事過嗎?許新茶抬眸看著陸且將,自己那晚是誤打誤撞地撞見陸且將被攔住,那麽這個人的父親陸滄也與常含平共事,常含平是出於什麽理由要抓他,又是出於什麽理由,在數年後成為他的導師,為他傳道受業?
一個人前一秒想要了你的命,後一秒就自願成為你的導師,這種人不是失心瘋就是精分。